他到底是怎么被这样的人打得这么狼狈的?
因为他们人多?
侯长风不说话了,走到了角落里,背对着他们,开始复盘这段时间所有的事。
萧运泽微微偏头,剑又往里深了一寸,一汩鲜红的血沿着乌雨的脖子淌进了衣服里。
“等等等一下!别动!”感受到脖子上的阵阵刺痛,乌雨意识到他是真的要杀了自己,彻底慌了神,“你想知道什么,你问,我,我都说!别杀我!”
见萧运泽还是一直盯着自己不说话,乌雨只觉他在用眼神一寸一寸地凌迟自己,总觉得下一秒自己就要身首异处了。
乌雨心头的恐惧越来越甚,僵硬着身体舔了舔干燥起皮的唇瓣,紧闭着眼睛结巴道:“你别杀我!你想知道什么?我,我什么都说!你把剑,把剑放下。”
良久,在乌雨把知道的都交代了以后,萧运泽长剑向下一挥,乌雨的半截腿直接飞了出去!
侯长风捂住眼睛往帐外走,边走边止不住摇头,“该,纯活该!”
“你!”乌雨忍着剧烈的疼痛,整个脸都红透了,说话却是虚弱无力,软绵绵的,“小人!你,言而无信!”
“小人?”萧运泽不屑地扫他一眼,将佩剑归鞘,“我有说过放了你?”
“你说你想死,我便帮你一把,剩下的,就看天了。”
帐外,侯长风见萧运泽出来了,忙迎了上去,“阿泽,就这么不管他?需不需要给他止血保住他的狗命?”
萧运泽神色淡淡,“不必。是死是活,看天意。”
“可是他方才说的那些话可都是证据啊!”侯长风有些不理解,开始劝说,“他说的话,每一句都可以是给萧运城的致命一击!他可是活生生的人证!真不管他死活了?”
萧运泽一手负在身后,“与其担心这个,你不如想想要如何处置郭副将。”
侯长风瞬间感觉浑身血液都凝固了,僵硬着说不出话。
看着萧运泽远去的背影,喉间泛开一片苦涩。
根据乌雨方才的供词,郭飞压根儿就是在说谎!
跟了他这么多年,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副将,原本就是蔚国派来的细作......
侯长风一拳打在身旁的树干上,满眼懊悔与愤怒。
只恨自己怎么没有早点发现,白白葬送了这么多弟兄的性命!
这边,萧运泽离开后,绕到了宋听晚的营帐外。
帐内还有微光,萧运泽不知道她睡下了没有,却也没想去打扰,就在帐外静静地待着。
今夜空中没有星辰,月光也淡淡的。
萧运泽抬头望着看不到边际的天,原本冰冷的身体渐渐暖了起来。
不知宋姑娘一路过来花费了多久?
路上可曾遇到危险?
不知此行,可是为了他?
原以为还要许久才能相见......
微弱的月光下,萧运泽站在营帐外,唇角的笑意再也掩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