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丢在原地的谢令姜与善导大师,神情怔然的看着他的背影。
怎么看怎么像是慌张逃跑。
连一直守在门口潜伏张望的玉卮女仙也是脸色一变,愣愣注视着从她面前飞一般掠过离开的年轻县令身影。
玉卮女仙万万没有想到会撞到这种尴尬场面。
她刚刚看着看着,差点以为自己不是在跟踪敌人,而是在看热闹吃瓜。
玉卮女仙嘴角抽搐了一下。
话说,你一个快要掉进陷阱被斩首的家伙,能不能别这么活蹦乱跳,整这么戏?乖乖就范行不行。
她良久无语,回过头,余光瞥见大殿内正僵硬在原地、微微啊嘴的谢令姜。
玉卮女仙眼神带着点好奇。
不去追一下吗……这是表露心意失败,没脸皮了?
咦,等等。
似乎是……好机会。
下一刹那,玉卮女仙脑海里似乎是有一道灵光闪过,被她立马抓住尾巴。
说干就干。
伪装成富态妇人的玉卮女仙展眉,当即转身,迈出殿门。
她来到大殿外的广场,朝某个方向隐蔽的招了招手。
不远处,广场上的香客人群里,正在安静等待的两位柳氏家奴收到信号,立马默默上前,赶到玉卮女仙的身边。
这两位柳氏家奴,一个身材壮硕如熊,一个瘦高头尖如猴。
后者瞧起来似乎机灵些,当先开口,小心翼翼问:
“女仙,怎么样了?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俺们看到欧阳良翰刚刚跑出来,还准备去追来着,那个姓谢的女师爷呢?”
玉卮女仙冷着脸,伸出食指,摇指着前方快跑的没影的欧阳戎背影,她厉声吩咐:
“是个机会,你们现在就去跟他。
“欧阳良翰应该是要去悲田济养院,等他进去了,你们就在外面稍等半刻钟,尘埃落定再进场收尸,处理现场。
“按计划伪装成畏罪自杀,下午剪彩礼后,再揭露出来。”
“是,女仙。”
壮硕柳氏家奴与瘦猴柳氏家奴对视了一眼,成双抱拳领命。
不过虽然嘴里应声后,二人的眼神仍然有些担忧的看向玉卮女仙身后的大殿方向。
谢令姜的厉害,他们似乎早就清楚。
相比壮硕家奴的比较听话,瘦猴家奴脚步犹豫,身子转到一半略微顿住,鼓起勇气道:
“女仙,原来的计划好像不是这样吧,那个姓谢的女师爷要是等会儿赶过来了怎么办,小的们若被她撞见了,肯定得死……”
“尔等是当本仙不存在吗?只让你们去送死?”
玉卮女仙反呛。
两位柳氏家奴闻言,神色有些困惑。
玉卮女仙没再理他们,转身挥袖离去。
她脚步有些争分夺秒,径直走到了大殿背面的一个林荫无人处。
玉卮女仙低头,熟练的摘取下脸上的某物。
旋即。
她换了一副蜃兽假面。
只见,霎那间。
周身空间似是扭曲了下,宛若海市蜃楼般,有如梦幻影摇晃浮现。
不多时。
一位年轻县令重新从大殿后方走了出来,重新回到了殿外的廊上。
那两位犹豫在原地、没马上走的柳氏家奴见之,纷纷一愣,他们转头望向不久前欧阳戎离去的方向,似是以为看花了眼。
待到年轻县令投来那一双他们熟悉的冷漠眼神,同时他鼻子哼了下,厉声:
“嗯?还不去追?”
壮硕家奴与瘦猴家奴立马反应过来什么,脸上露出敬畏害怕的神色,匆忙点头。
他们赶忙退下,转身去追某个真人……
大殿之内。
善导大师幽幽一叹。
他只能帮到这里了啊。
不是老衲不给力,这把高端局。
某个木鱼敲是猛敲了,但是它是实心的。
所以这哪里是什么木鱼啊,分明就是一块伪装成木鱼的石头,死也不发声啊!
似乎感受到了周围空气中的沉默氛围,善导大师眼底浮现了些害怕担忧之色,不禁望向谢令姜。
只见,这位谢氏贵女依旧保持着如花笑靥,可是那一双原本明亮无比的眸子早已黯淡死寂了下来,
一种叫做希冀的光彩在渐渐泯灭。
谢令姜朝着空荡荡的前方,摊开的右手依旧保持着前伸的姿势。
平躺手心的那一根红绳却已经失去了主人。
女子闭合上干涩的朱唇,埋下云鬓,看不见表情了。
默哀大于心死。
她缓缓合拢纤细五指,收回右手,做出要转身背离的动作。
善导大师手中佛珠停住转动,欲言又止。
可就在这时,殿门外,一道令人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
欧阳戎迈步进门。
他抬手扶了扶下巴,似是摸了摸脸庞,左右张望了下大殿。
待看见谢令姜与善导大师身影后,径直走去。
“嗯?这是……”
本准备安慰下谢令姜的善导大师余光瞥见门口动静,瞪眼惊讶。
埋头转身的谢令姜没有看见,此刻对于善导大师的反应她也丝毫不感兴趣,似是都已经失去了五官感觉。
直到……
欧阳戎面色平静的来到谢令姜面前,没有丝毫犹豫,径直牵起她冰凉的右手。
将僵硬合拢的五指重新板开,他两指捻起一根浸满手汗的红绳。
在善导大师差点把胡子揪下来的惊诧视线下。
欧阳戎抓住小师妹右手,低下头,无声间,将红绳快速系在她皓白手腕上。
系好红绳后,他丝毫不见外的将自己右手挽伸出,大方示意身前小师妹可以“随意处理”。
大殿内气氛顿时一静。
谢令姜呆住了。
……
突然发现,小戎从开书到现在,三个月,好像没请过一天假,呜呜呜,这是什么劳模作者……兄弟们随便拿去讲,可以去给其它作者压力!(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