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主人?
林岁的话无端叫人不寒而栗,丁晓雪闻言,害怕得抱紧了胳膊。
王美兰也迷茫又不安:“主人不是……”
她目光刚要移到熊哥身上,忽有一群装备精良的武装壮汉,从大厅的四面八方涌现出来,将他们团团围在中间。
王美兰和丁晓雪顿时吓得挤作一团,棠溪即使早有准备,也忍不住紧紧握住林岁的手。
林岁神色平静地看着这群新登场的,和她一样的炮灰。
这显然是一支私人武装部队,足有三十多人。
他们统一穿着防弹衣,戴着头套,手持冲锋枪,个个膀大腰圆,身高傲人。
而他们的出现,直接将大厅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黑洞洞的枪口,更是齐齐对准了林岁一行人,威慑力十足。
林岁只扫了一眼,便又看向吧台的酒柜。
酒柜被推开,露出后面一条密道。
一个长相和善,年过五十,看着有些富态的中年男人,在两个保镖的陪同下姗姗来迟。
“喏,主人回来了。”郁辞年轻笑着,语气不合时宜地轻快,“不,应该说,他一直都在。”
林岁一早便从四名壮汉的面相上看出来,这个组织名义上的老大是熊哥。
其实真正掌握话语权的,是眼前这个看着面善,实际被警方通缉多年的富态男人。
因此他们之前对付的,都只是一些无足轻重,跟着熊哥混的小喽啰。
“呜呜!呜呜呜呜呜!”老马!老马快救我!
嘴巴还被缝着,又被背心堵得呼吸困难的熊哥一见来人,拼命挣扎。
在他旁边,昏死过去的猴腮男头破血流,一只眼血淋淋,下身也血淋淋。
是黎野得知他没听从自己的警告后,直接一枪打碎了他不老实的蛋。
姓马的男人却一眼没看熊哥,也没看地上躺着的任何一个人。
他只盯着鹿湘:“会易容术的,了不起的姑娘。”
林岁恍然。
原来这就是他躲起来,迟迟不出手的原因。
他发现鹿湘会易容,想要拉她入伙。
林岁不由像棠溪握住她一样,牵住鹿湘的手。
而后反被十指紧扣。
黎野挡在鹿湘身前,冷漠的眼对上男人令人不适的目光:“再看,小心你的眼睛。”
男人笑了。
语气不疾不徐:“从你们一进来,我就察觉到破绽,毕竟你们还是太年轻。不过没关系,只要好好跟着我,相信你们日后一定能成为一方霸主。”
“尤其你们俩。”
他看着鹿湘和斯星燃:“原本我也只想用监控看看你们要做什么,没想到就又发现一个电脑方面的技术型人才。”
“我的队伍就缺你们这样的人。”
最后,他视线粗略瞟过林岁和棠溪:“只要你们同意加入,我也可以勉为其难收下这两个最没用的。”
这话顿时让还有些严阵以待的几个人,表情变得尤为复杂。
“噗嗤!”斯星燃不客气地笑出声,一掌拍上林岁的肩,“林大师,听到没,他说你最没用呢。”
最没用的林岁:“……”她要不要哭一下以表尊重?
男人见状,敏锐地觉出林岁的不同,不禁又多看了她两眼,心下好奇。
这个瘦瘦小小,一看就需要人保护的女孩,会有什么本事?
“我的易容伪装从不会被人看穿。”鹿湘忽然开口,“除非,你之前见过,并且跟着人学了一手。”
“而据我所知,这世上会易容术的,只有那个疯婆子。”
“疯婆子吗?不,我见到她的那会儿,她还不疯。”男人摇头,打量着鹿湘,“她那时候和你差不多大,说起来,你们长得有几分相像,她是你什么人,母亲?”
他话音一落,林岁便感觉到,鹿湘的身体一下变得格外紧绷。
“她现在在哪儿?”鹿湘声音发颤,冷声质问。
不等男人回答,林岁就安抚似的轻声说:“他不知道,他曾经抓到过,但让对方跑了,这么多年,他也一直在找那人的下落。”
鹿湘浑身一松。
“你……”男人终于正视起林岁来,一脸惊异地望着她,“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林岁:“我是什么人,你不需要知道,反正你迟早要进局子,被判死刑。”
男人一愣,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笑出声来:“果然还是太天真,你们不会以为,你们能等到当地海警的救援吧?”
“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你们节目里有个警察,还有个女孩子都有点东西,猜到了我们的存在。”
“也怪这姓熊的手下蠢,杀个人都能给人留下把柄,想必导演应该报警了。”
“虽然那帮废物找了那么多次都找不到这里来,但也的确不好再跟你们浪费时间。”
说着他手一挥:“都抓起来,带走。”
离得最近的几名武装人员刚要上前,突然身形一晃,噗通倒在地上。
下一秒,接二连三的,所有武装人员一个接一个毫无征兆地倒下。
刚刚还威慑力十足的武装部队,转眼变成了一具具“死尸”。
一直游刃有余的男人先是一惊,随着他身后两名保镖也跟着倒下,而他自己也开始浑身发软,视线模糊,才终于开始慌了。
他扶着旁边的吧台,强撑着怒问:“你们,你们干了什么?!”
“最好的战斗,往往只需要最简单朴素的方式。”林岁淡然地扫过他的脸,“马先生这样算无遗策,就没想过给你的队伍准备一个防毒面具?”
“不过戴了也没用,防不住的。”
她的迷药是通过古医书改良的,无色无味,只吸入一点就足以迷倒一头大象,更无法被现有的防毒面具过滤掉。
马先生不可置信的,震怒地瞪着她:“是……你?竟然……是你?”
“傻了吧。”斯星燃扛着机关枪,龇着小虎牙乐道,“这就是你小看我们林大师的下场。”
马先生已经说不出话来。
他还试图挣扎着逃进密道,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一头栽倒。
或许他到死都不会明白,明明在当年那场警方围剿中都能逃出来,甚至那么多年都没被抓到的他,怎么就轻而易举地栽在一个黄毛丫头手上?
“可以直接杀了他吗,他让我很不舒服。”郁辞年踢他一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