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边,南竹林外几十里的地方,两个官差如丢死尸般将钟子唏丢在地上,丢完之后拍拍手,一脸的嫌弃好像粘上了什么极其晦气的东西一般。钟子唏的身上布满了一道道的伤痕,气息微弱。其实决战之后他并没有受到大的伤,只是有些脱力罢了,现在,他身上的这些伤痕,显然是被别人鞭打出来的。
一个锦衣男子从后面几人之中走出,这人倒是器宇不凡,但此时嘴角却携带着一丝阴毒,与那还算俊郎的面貌极为不配。
“二皇子殿下!”众人恭敬地向那位二皇子行礼。
老莫临走的时候还把裘恩给背走了,二皇子哪里敢反抗,面对一位宗师境以上的高手,他是毫无抵抗之力的,但奇怪的是钟子晞并没有被他们带走。但堂堂皇子,却被如此羞辱,二皇子心中憋了一团火,正无处发泄。
二皇子走到钟子唏的身边看着钟子唏充斥着怒气与不甘的脸,倒是表现出一副怜悯的样子,随后便是阴邪一笑,将钟子唏的头踩到泥坑下。
“钟子唏啊!钟子唏,你再如何天资绝世又如何,现在还不是踩在我的脚下。我就很好奇了,本皇子天资并不在你之下,白剑山的那老头怎么就收了你呢?”
二皇子的脚踩得越发的用力了,因为他恨哪!当年听闻剑宗一剑飞仙,二人一同通过试炼,凭什么最后只有钟子唏得到了剑宗传承的资格,他不服,他的天资不输给任何人。不过此情此景,二皇子不由冷笑一场。
“唉~可惜啊!要是那老头看到了现在的你,估计也是后悔莫及了吧!渍渍渍,你也不能怪我,若不是你们钟家触碰了皇室的界限,你又怎会沦落至此,不过我想想,此刻你们钟家应该已经被灭门了吧!”
话道此处,那如同死尸般的钟子唏突然颤动了一下,不过也仅仅只是颤动了一下而已,二皇子知道那颤动不过是钟子唏的垂死挣扎,于是道:
“哟!居然有反应了。不过废物依旧是废物。凭现在的你又能如何,给你杀我的机会,但你行吗?”
二皇族呸了一声,使劲踢了钟子唏的身体一脚。
“殿下,右相邀您到府上一聚,淑妃娘娘也在那里等您。”一个侍从走了过来对二皇子恭敬地说道。
“且待我杀了此人,然后把他的尸体葬在妓子山与那些下贱妓子葬在一起,后而启程。”二皇子说道。
“殿下还是早些回去的好,这里到怀阳还需得些时日,淑妃那边也是催的有些紧了。此事就让这些下人代劳吧,莫让死气玷污了您高贵之躯。”那侍从这样说到,二皇子听到此处不由会心一笑,这侍从说话他倒是爱听。仔细想想自己的高贵之躯的确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玷污,自己未来可是要登临皇位的人,将来的九五之尊。
“殿下,这等小事让我们来吧!不要污了您的手。”一名官差极为奉承地对着二皇子说,他也倒是会见缝插针,在官场上流转了这么多年,这点眼里见却还是要有的。
“也是,那你们来吧!事后,还是好生下葬吧!在他和那妓子坟头,插上几多花,毕竟他也是一个天才呢。生前戎马一时,做鬼也当风流,哈哈哈!”二皇子冷笑一声,踩着人梯,转身上了雕金马车,扬长而去。
“哎呀!我李三平日也杀过不少人,今天头一次杀一个一品,还是个天才,渍渍渍,想想就舒服。”李三奸邪一笑,走向钟子唏抓着他的头发,将他的头抬起来。
“喂!把我的刀拿来。”李三跟后面的人说,但后面迟迟没有人反应,李三转过头一看,一道血痕从李三的贯穿额头到身子,鲜血直涌,李三随之倒去。
那人道:
“你这小子,就不能让我少操点心吗?”
这话钟子唏是没听到的
…
众人回到阳间道,现在距离他们出发才半天时间,他们离开的时候是晚上,现在太阳才刚刚出来。
怀阳城外,人群纷纷攘攘,其中有各地的商贾行卒,还有坐着马车的达官权贵,城门口官兵昂首挺立,倒是极其威严。不愧是都城,即使是怀阳城的城墙,却也也好似镶金嵌玉一般,豪华无比。
不禁会令人猜想,这门口留有的这么多守卫,怕是防止刁民流寇半夜锹一块墙砖走了吧!
在以前走过的城池外总得见到几个衣衫褴褛,抱着个破碗,满脸油腻的乞丐在那里叫喊着夫人老爷。这里倒是没有了,是因为城中百姓安居乐业,还是因为官兵将那些都清理干净了,不得而知。
入了城,所见便更繁华了,车水马龙,琉璃灯瓦。
“这怀阳城内果然是繁华的很呢,比起咱们江青来也是丝毫不得差。”老莫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着说。
叶归打开窗户四处张望,他好似很久没有看到如此热闹的景象了。大街小巷人们的叫卖声,各种张铺的迎宾声,还有一些红尘女子在楼上揽客。
裘恩好像是久久惊魂未定,神色并未显得如此张扬。
老莫说道“公子爷也好久没有回来过了吧?”
“许久未曾回到这里,这里依然是如往常,一般繁华。”
“公子爷可想家了?”老莫问了一句。
“已然无家可去,何来想家之说?”公子爷淡淡的说着。
“也就是这样,公子爷去哪儿,哪不就是公子爷的家了吗?”老莫一笑。
“不痴,不痴,老莫可真不痴。”云汐打趣到。
云汐对着老莫说
“老莫,你们先去怀阳找王孙鱼,我四处去逛逛。”
“好,那我们便先行一步。”
“好!”
云汐四处转了转,这偌大的怀阳城,却还是如往常那般,没有丝毫变化,还是那样的纸醉金迷,繁华富饶。只是旧日的小食街,那做的一手好葱油饼的老李头好像因为什么原因而不得不离开了这里。
当年他是最喜欢和自己老头子逛这里的呢!每十五天可以逛一次,每次都可以打包,好多好多好吃的。每次吃完满手的油,还讨嫌地在老头子的胡子上捋捋,惹他老头子拿起马鞭就追着他打,追到了其实也没有打,只是把他高高抱起,问自己下次还敢不敢。
嗯!那几乎成了他童年最美好的时刻。
云汐买了几个小时候最爱吃的桂花饼和油酥糕,一共花了六十文钱,比以往贵了十来文,味道和以前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没有以前那么好吃了。他练就一身本领归来。却不过只能看着,熟悉的街道,熟悉的事儿,却终归看不到那熟悉的人。他似乎寻遍了千山万水去找生活人死白骨的方法,但结果告诉他,生命就像一张白纸,前人画下画上的最后一笔,生命的传承终将是后人再替他画下去的。
这片怀阳城他定是要颠覆的,自家老头子,虽然只是一个马夫,但世间又有哪些规定,复仇的就只能是公主和王子,马夫的孩子就不能具有这个资格?那些豪门贵族,修仙子弟的父母是生命,平民老农,马夫仆人就不配拥有生命的吗?
若这是天道,他便要和这天道争上一争,看看这所谓的天道是不是那么牢不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