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满嘴胡渣的青年人,眼睛睁的大大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容。
“我决定了,我要收你做徒弟。”那青年人把手放在云汐的肩膀上,用十分急切的语调对他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激动。
“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云汐也是有些不懂,怎么随便拉个人就要当自己徒弟的。
“什么问题?”那个满嘴胡渣的年轻人一脸懵懂的看着云汐。云汐,不禁眉头一皱,流露出一丝鄙夷,一个几十岁的年轻,不,中年人了,还流露出这么懵懂的表情,这是什么鬼?便又问了他一句。
云汐:“你在画什么?”
那满嘴胡渣的青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在画什么?”
云汐:“……”
那满嘴胡渣的青年又说:“我自出生以来便颇具有画画的天赋,五岁可握笔自画,七岁可画百鸟图,十二岁名画自成一家,十七岁入了符道,那时我的老师便告诉我,画不拘于形,而藏于心,画道之大成者,每一笔每一点自成美感。”
云汐看了看,那一撇一捺确实内有乾坤,时而笔锋锋利,如锁定目标的鹰狼,时而笔画柔和,如同一个未出阁的少女。能将意境藏于一撇一捺中,他的功力绝对不可小觑。
“阁下果真不是凡人,在下佩服!”
“怎么样,厉害吗?想不想学!我可以教你啊!”
“厉害!厉害!再见!”云汐不失礼貌的一笑,转身便要离开,这也许就是个画道入魔的疯人,若是再不离开,估计要被纠缠良久。
“哎,少年别走呀!我见你眼力惊奇,是万众无一的画画奇才。我这里有画经十三部,只要你拜我为师,我就将它们全部传授给你。如何?”那满嘴胡渣的青年是铁了心的要公子爷成为他的徒弟了。
“有缘再见吧!”公子摇了摇手,扬长而去。
那满嘴胡渣的青年,看着云汐远去的背影笑了笑,对着手上的那只一米长的毛笔自言自语的说:“老家伙呀,你到了我的手上,这是玷污了你的名声,倒是这个小家伙,内力浑厚,眼力卓绝,不简单啊…会是个好主。”
云汐觉得那个满嘴胡渣的青年倒是很有趣,自己亲棋书倒是样样精通,唯独这画,那还真没有怎么练过,要不然答应了那个满嘴胡渣的青年,又不禁摇摇头,算了吧,若是以后有缘只会再相见的。
不知不觉,公子爷已然来到了百花楼前,这百花楼比起以前也是扩大了不少,金楼玉缕,灯红酒绿这里的标配,这里是淮阳城最大的青楼,但这里的女子从来只是卖艺不卖身。往来的也大多都是豪绅贵族,还有不少皇族子弟。他们不是那种低俗之人,在官场上的明争暗斗,使他们的神经永远是绷着的,到这里,才可以得到暂时的放松。
尤其是百花楼的花魁,无论是的样貌还是舞姿都是天下绝色,来者往往都,不会吝惜几百两银子买来请劵,只为一睹台中花魁的芳容。
公子爷来到了百花楼前,一位不知何处走来的男子,带了一张请卷,塞到了公子爷的手中,并告诉公子也有人在百花楼的甲子号包间等他。
公子爷既遂轻轻一笑便走进了百花楼,在百花楼的甲字号包间里,横躺着一个衣着富贵的男子,男子见到公子爷的到来,立刻起身,抱拳说道。
“公子爷!”
若是谭文清,在这里一定会大惊的指出,他就是原来那个在南竹林贩卖他们二两银子一张的地图的小贩,若是和老莫在这里,一定会大骂一声“贼右子,还老子好酒。”
右徽,其实在那一天别了公子爷之后便来到了这里,早早地在淮阳城内四处布置。
“你这小子,倒好是悠闲。”云汐坐在了座塌上,倒了一杯茶水。
“公子爷!您这话可就冤枉我了,这纸醉金迷的场所才最适合隐藏,这几日我也是尽心尽力地在为公子爷做事呢!”
“哈哈!老莫可还等着你还他那几瓶酒呢!”
“这个老莫,不过是几瓶酒而已嘛,都多少年过去了?真是抠门的紧。”右徽鄙夷一声,要不是打不过老莫,他老早骂死这货了。
“云瑶姐可还在。”
“公子爷啊!您还莫说,这云瑶姑娘在百花楼已经连任了好几年的花魁了,还没有一个女子敢与她争艳。我前些日子与她见过几面,倒是从那个稚嫩的丫头变得成熟了不少。”
台下的人有人呐喊道:“云瑶仙子来了。”
只见台上扬起漫天的红菱,几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抚弄着琵琶,古筝。
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天空中飞舞着各色花瓣。
女子身上飞舞着红菱,轻纱透冰肌,白玉裹酥胸,曼妙的身姿令人浮想联翩,白嫩的脸上仿如画上的白齿轻唇,朱砂丹颜,令人只想要在那脸上轻咬一口,四下客人悄然无声,仿若被勾住了魂。
云瑶轻轻落下,红菱轻摆,玉手慢摇,时而如天仙飞舞,时而像落入凡间的仙娥,四下悄无声息,有不少人浅舔嘴唇,不禁吞咽。
一阵起舞结束,客人们纷涌到台边只为近一点,欣赏云瑶仙子的天姿绝色。
云汐站在观台上拍手,云瑶向着公子爷的方向轻轻一笑,便转身离去。
见到云瑶仙子离去,众人先是不舍,然后便是无奈,只得目送云瑶仙子消失在自己的目光之中。
云瑶来到了甲号包间。
云汐的眼神清澈,对着云瑶说:“姐,好久不见。”
云瑶一把抱住了公子爷,眼神中含带着悲伤,若是有旁人在这,怕是要冲上来第一个把公子爷刺死。
云瑶抱了一会儿既遂一把推开公子爷说道:“好你个天杀的阿离,都那么些年了,也不知道回封书信,你怎忍心让我独自待在这个百花楼里,日思夜盼。”阿离是云汐的小名,只有他最亲近的人才会这么叫他,现在再一次听到这个称呼,公子爷也是倍感舒适,众人叫他公子爷久了,他都快忘了自己的名字。
公子爷很是好奇,自己戴着面具,为何云瑶姐依然能一眼便把自己认出来。
“云瑶姐,你是怎么把我认出来的?”公子爷看着云瑶轻轻的一笑问道。
“即便是你换了千万种容颜,能给我这种感觉的只有你一个。”云瑶的美瞳始终盯着那个面具。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云汐温柔的说道,他不过是云家当年的一个马夫的儿子,云瑶姐和云老爷不拘于当时上与下的高贵与卑鄙,也很是照顾他,云瑶更是把它当做自己的亲弟弟看待,教他读书写字。即便是当年云家的覆灭,她也从未丢下过自己,带着他一路乞讨,回想当年,倒也是过得真的不容易。
“但若是想要去复仇,我更愿意,你永远不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