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5点半或者5点五十,一声闹钟响起,同学们便立刻起床,军子令人印象深刻,他是个瘦削的高个子,有点张国伟那种身材的样子,
他几乎一分钟便完成睁眼,穿衣,拿起牙膏牙刷毛巾,便冲到水龙头旁,速度太快,我们都追不上他,
不论冬夏,他总是用冷水刷牙洗脸,甚至洗头,真是强悍,其他人也不枉多让,都紧随其后,
好像都在憋着一股劲,随便吃上一两个包子油条,健步如飞拿上上午需要的书,一口气冲上四楼,
每天早晨,去十字路口早餐店买早餐的时候,我总会遇见芳和苏一起,每每这样的相逢,苏总是往路边挪一步,总是有点避开的样子,
好吧,她仍在避嫌,尽管大家都在忙于学习,已经不再有精力提这些与学习无关的事情,但她一直有意识的避开我,
这种遇见则弹开的状态,我称之为“同性相斥”,实在是有些无语,更不要说和她说话了,我也厚不起这个脸皮,
我这个时期,已经不好说自己擅长哪一科了,只能说数学英语物理化学都不太好,
物理老师在一次测验之后,说,“你们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但这不是我的问题,只要你们有一个能听懂我的课程,那就是你们其他人的问题,”说完摔门而去!
也不知道是我们太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的物理真的不行,最差的一次居然考了58分,当天我就走到了不远处的铁轨,准备和自己的人生做一次告别,
幸而我又很快想通了,这次没考好,下次再考嘛,
尽管化学老师是个超级漂亮的大美人,尽管她说话超级温柔,各种实验如同魔术让人惊叹,可是,我依然分不清H2O和盐酸有什么区别,
不都是透明的液体吗,怎么就不一样了,完全没有天赋,对一系列的化学反应,总是一头雾水,
数学也是,印象中那时候有了函数,我也是无法消化吸收,遇上题目基本就死,对于稍微有点变化的题目,因为基础不牢固,也搞不定,完全没有小学那种通透了随你怎么变化的从容,
英语也出了大问题,辉150分可以考149分,被扣掉的一分老师明确说,故意扣你一分,怕你骄傲,
原本辉一直是英语第一,某天,心明立了一个flag,说,下次考试,我英语要超过你,班里疯传,他用很短的时间背下了牛津词典,果然在下一次英语考试中,他就超过了辉,拿下了英语第一!
而我呢,那天英语老师一边发试卷,一边当着全班的面说:
“xx,请你告诉我一下,我无法理解,附加题选择题10题,你是怎么做到一题答不对的,就是真不会,全填c也不至于一题不对吧。”
一句话便引来了全班的哄堂大笑,
初三的上半学期,我就在这种煎熬中度过,学的很吃力,也很累,
有一天上课时,老师在讲台滔滔不绝,我听的也很认真,脚呢无意中贴上了自己的凳子腿,不经意接触到苏往前伸出的脚,
我也说过,这么多的人,其实每个人的空间都有点偏拥挤,她个子又高,脚随便一伸,就伸到我凳子下面,
我的鞋子内部渐渐变得灼热,心也扑通扑通的跳起来,这么久以来,这仿佛是第一次我们有了身体上的接触,尽管中间还隔着两个人的鞋子,
我的鞋子很确定与她鞋子接触在一起,但她并没有把脚缩回去,我也有点纳闷,按她的性格,不应该无动于衷啊,难道她不知道?
我不明所以,所以选择不动如山,就那样继续碰触着,内心却如喷涌的火山,完全的沸腾起来,
这次之后,她好像没有这回事似的,我却每每有意无意的重复这件事情,甚至腿往后收的有些刻意,
终于有一次,心明低头,好像看到了什么,抬头朝我鬼魅一笑,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声“噢~”,
这可能是我那青涩时光中,最难忘的一点印痕,
但凡事有利必有弊,离得太近,也有想不到的麻烦,
一次,我感冒了,原本是平常的小事,从小到大,除了诊所,镇上医院都不知道在哪个方向,感冒了随他去,一个星期自然就会痊愈,
但鼻涕还是有的,往常,有鼻涕了擤就是了,那时候还没餐巾纸的概念,也许有,但5毛钱一包,也有点太浪费了,手绢那是女孩子用的玩意,男生是绝对不会用的,
还记得班上的地毯吗,没有撤走,但那时已经被霍霍的不再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