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行为有一个虚伪之处,大人。您命令马库拉格的托勒密图书馆锁上大门,宣称学习的时间已经结束了,但在这里您却全神贯注地追寻历史。”】
“我们有了反对父亲的罗嘉,投向巫术的莫塔里安,还多了一个禁止学习的基里曼?”
“这并不好笑,阿尔法瑞斯。”
“我们的观感并不影响事物本身的讽刺性,多恩。”
【基里曼露出了包容的表情,大方地承认了这一点。“我认为我的行为并无不妥。终有一天,这些大门将会被打开。我在那里的行为只是象征性的。就算在我自己的领地内,现在还有谁在阅读黑图书馆内的藏品?我封印那扇门并不是为了反对真理,而是为了反对取代真理的那些迷信。”
话虽如此,但是有一本书描述了一段基里曼现在希望从未有人读过的历史。第二帝国的那段历史高悬在基里曼最近的冒险行为上方,是基里曼无法承担之重,因此基里曼并未提及。】
“嗯……”
“太过直白了……”
“我们的兄弟也有肮脏的小秘密了。”
“我们应该说什么,欢迎一起诅咒未来?”
马卡多敲打扶手打断一唱一和的双子。“古老长夜的阴影还未驱散,难以计数的人类还在异形的威胁下受苦,我们没有时间追究太多忠诚与否和忠诚是否纯粹的问题。”
“我相信你在竭力挽救帝国,为此不得不跨越了某些准线。”科沃斯轻柔的声音侵入基里曼的听觉,“不然你为何站在那里呢?”
“谢谢。”基里曼蠕动嘴唇。
【“我们所有的注意力都必须放在将来。”基里曼继续说,“有一个关于过去时代的记录被保存在那座图书馆中,而现在人们记得的是一个不同的版本。那扇门的关闭虽然只是个象征,却是强大的封印,它暂时封印了将来可能会产生的所有说法。我有所准备,马蒂厄。在这场危机度过后,尽管我们还有一条漫长的路要走,但或许我父亲理想中的某些部分能得以实现。如果我们够幸运的话,当我重新开放托勒密图书馆的大门时,进入者或许能最终理解他们读到的事情。”】
“为什么不是现在呢?”
“科拉克斯,你的意思是?”
“我们征服了群星。”寡言的阴影之主轻声说,“也仅仅只是征服而已。我们保留了多少令人憎恶的东西在那些献上忠诚的星球上,只要它们能提供足够的资源?它们成为了帝国的一部分,却不曾真正接受过其理念。‘国教’令人厌恶,但比帝国真理更有效地侵蚀了万千世界,不是吗?所以我们为什么不能放缓些脚步,不满足于最简单的统治,以免我们的事业在维持其存在的强力消散后便分崩离析?”
“有价值的建议,孩子。”马卡多说,“但恐怕要暂缓行事,现在每一秒都宝贵到难以想象,大远征不容忍拖延。”
“我知道,”科拉克斯说,“我知道,我可以等待,拯救星也可以等待,这是我们欠他们所有人的。”
“我们都可以等待,”荷鲁斯说,“到时我们不仅要教导人类相信,还要教会他们为何相信。”
【“帝皇真是英明,创造了像您这样的人。”一丝敬畏隐隐出现在牧师的表情中,令基里曼反感起来。】
“你何时对崇敬如此不适了?”
“如果你长期被当成救世主和神子,大概也会如此的,阿尔法瑞斯。”
【“让我们先不管你的委任状,如果你愿意,就拿走我的这本笔记。这些是我想要获得祝福的主题。你们宣称国教就是帝皇的喉舌,那么你最好能既说出他的意愿,又服从我的命令,巧妙地解决两者间可能存在的所有矛盾。世事难料,我不能只靠强制命令来进行统治。每个机构都按照我的要求而行,只因为我是帝国摄政。我确是帝皇的世间代言人,但我并非暴君,我也不会成为一个暴君。我想要让整个帝国心甘情愿地跟在我身后,否则我们都将一败涂地。我不能成为我的兄弟荷鲁斯那样的人。”
“没人说您是个篡位者,大人。”
“最危险的想法没人会说出口。”基里曼说,“但许多人这么想。”】
“摄政或篡位者,我们的兄弟寻求和教会的合作,科拉克斯说过今天的笑话够多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