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看天色还早,向道又乘着马车出了门。
约摸一刻钟后,他出现在了城东。
钱宅。
下了车,向道看着眼前的金柱大门,快步上前,用力敲了敲。
哒哒!
等了片刻,门开了条缝,一个年轻门房探出头来。
“阁下是哪位?”
向道背着手,答道:“我是乔家堡的向道,你家主人知道我的,你去禀报就是。”
门房点点头:“您稍等!”
门重新关上,等了有三五分钟,门房回来了,大开着门邀请:“向先生,我家主人有请。”
向道点点头,迈步踏过门槛。
绕过一面山水浮雕影壁,又穿过两重院落,他来到了会客厅。
在门口顿了顿,向道扫了眼屋内,钱寒柏正坐在那喝茶,右手边,他那个总以帷帽遮面的二女儿也在。
“钱先生!冒昧打扰,您勿怪。”向道大步走进屋子,拱了拱手。
“哪里的话,向先生这样的俊杰来访,蓬荜生辉啊!”钱寒柏笑呵呵的,抬手示意向道坐在左手边。
向道落座,问道:“您四女儿在家吧?”
“在,在后院玩儿呢!你找她有事?”
“噢。没什么大事,只是想看看她学问有没有进步。我前些日子寄给她的那本科学通识,她看了吧?”
“这……”
钱寒柏目光有些尴尬,苦笑道:“实不相瞒,我家那丫头整天只知道玩闹,不喜读书,那书我给她了,但她看了几页就丢到一边,似乎没什么兴趣。”
“……”
向道眼皮微垂,心里有些失望,那么聪明的一个丫头,竟然不喜欢科学?
还是说,自己写的书太艰涩了?
不应该啊,那书他自认为已经写的浅显易懂了,连乔景泰都看得津津有味呢!
那就是年纪太小,玩儿心太重?
唉,真是让人头疼!
“向先生!我倒是拜读过您的大作,能不能请教你一些问题?”钱琬蕙突然说道。
向道看了她一眼,隔着帷帽,什么都看不清……
他有些不大适应这种被单方面审视的感觉,遂淡淡的道:“你说!”
“你在书中提到望远镜,利用镜片对光的反射跟折射,可以看到远处的东西。我试过了,确实如此。你还提到显微镜,我也试了,想看近处极小的东西,却总是看不清,是怎么回事呢?”
向道轻轻的嘶~了一声,他书上只提了望远镜跟显微镜的基本原理,可没画图,对方怎么做出来的?尤其是高透光度的镜片,哪来的?
“你真做出来了?哪来的镜片?”
“先生忘了吗?我家是做玉石生意的,而打磨玉石跟打磨玻璃并没有太大差别。”
向道听得眼前一亮,他自己也亲自磨过镜片,但动手能力实在差的可以,这么久了,连能清晰成像的望远镜都没弄出来。
“你能把你打磨的镜片让我看看吗?”
“自无不可。稍等!”
钱琬蕙站起身来,不急不缓的转身离开。
看着她婀娜的背影,向道突然具象化的理解了什么叫端庄优雅。
可惜,看不到长相……
等了几分钟,钱琬蕙端着一个小木箱过来了,走到向道跟前,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