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大夫思虑片刻:“您可多翻看族谱,摸顺师徒传承,找到能搭上话的本地官员,多与其走动了解现况。”
官员应下,士大夫接着道:“不过这些在某看来都是小事”
“哦,那大事是?”
“自然是越王登基,大王应当备份薄礼,交予越王心腹,以示好未来天子。”
官员闻言出声应下,确实当如此。
次日,礼物被准备好,是几件玉器,由家仆打包献上。
然而有此想法的绝非他一人,张镇孙的府邸已然是车水马龙,越王那更是排起了长队,只是后者出了点小意外。
“什么,越王不在?”陈宜中惊讶的问道。
他倒不是来送礼的,而是特来相商登基事宜的,毕竟国之大典不能马虎,结果如此关键时刻人跑了?
“那他人在何处?”陈宜中连忙问道。
“在造船司。”亲卫老实答道。
陈宜中眉头微皱,他虽然出身永嘉,受永嘉学派影响重视功利,对工商事也不排斥……
但越王去的也太频繁了些,再想到其与官家的书信,信上写的也常是今日造出某木机,明日想出一草图等等。
陈宜中觉得有些不妥,一国若强,需以耕战为本、儒礼为体才行。
工商虽好,但亦不能本末倒置。
“起驾,我等前往造船司。”陈宜中向马夫吩咐道。
牛车缓缓离开越王府,而他们要寻找的对象,此时也刚来造船司不久。
操着一口福建口音的监首上前接待,听惯了言川说话的赵由航到是能对答如流。
这监首也不像其余院的官匠见了越王两眼放光,期待着对方大笔一挥,画出份神奇草图来。
毕竟船可不像那些小机器一般,其不仅构造复杂,且相当庞大,每一份图纸都是长久修磨出来的。
“孤听说,这天下船只中,原本是福建广州两地最佳,但自从你们将尖底与水密舱结合后,福船便冠绝天下了。”
一路上,赵由航先夸了起来,引的监首喜笑连连。
不过笑过后,监首还是严谨的补充道:“广船其实亦不错,其多用铁力木,比福船还要坚固。”
“只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铁力木致使其造价昂贵,故所用者不多。”
赵由航微微首肯表示了解,随后就闻到了一股泥土的芳香。
这气味他倒是熟悉,和火炮院之前烤泥膜时的一模一样。
“可在炭烤泥土?”赵由航问了出来。
“大王果如传言中有精通百工之能,”监首感叹道:“确实如此,我等在烧藏有木窑的空窑,来阴干木材。”
说罢,监首生怕越王责怪他浪费木炭,连忙补充道:“做船木材需先泡海水数月,再阴干三到六年方能使用。”
“吕宋气候潮湿,所需时间原本更久,我等无奈,只好出此下策。”
赵由航轻嗯一声,问道:“那眼下可有能直接造船的现成木材?”
“半年前中原倒是运来了一批阴干好的松杉木,可直接使用……大王可要用来造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