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小柱无言以对,确实也是这么个道理。
见小柱不再说话,张师傅问道:“师傅,那赵家的赔偿和接班的问题怎么解决的?”
大爷听后说道:“赵向东的事,领导们也很为难。
虽然他确实是因公殉职,但他本可以避免,但由于自己的疏忽未能逃生。
为此,领导们在会上多次争论,最终勉强作出了决定。”
大爷看着两个全神贯注的听众,接着说道:“厂里考虑了赵家的特殊情况。
决定让赵梅暂时先去炼钢厂上班,直到赵晓燕生产后的一个月,再由赵晓燕正式接班。
至于赔偿方面,可能没有了。
毕竟,在事故之前,他刚刚升了一级工资,相当于功过相抵。”
张师傅心想果然如此。
小柱惊呼:“没有赔偿?那赵家这几月的日子该怎么过啊。薪水。
即使赵梅去工作,也不会马上达到一级技工的水平,充其量是个学徒。那这几月她们的日子可怎么过。”
张师傅笑道:“怎么叫日子难过,是吃不饱了?还是穿不暖了?
如果她们像普通人一样吃粗粮,不吃肉,不放油,也可以过得去。
试问哪家靠吃二合面的人,时不时还有肉吃,炒菜油也不少的人家。
母亲和孩子养得白白胖胖的,这样的家庭算是日子难过吗?”
张师傅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要轻易产生同情,特别是你。真的同情,去看看院子里我家送去木屑的那些家庭。
看看他们家吃什么,用什么。否则你可能会陷入困境,吃亏不少。”
小柱听了一开始觉得有道理,但随后有些疑惑。
他问道:“兄弟,你说的有道理,但这和我有什么
大院里的岁月
李家。
经历了五日的哀痛。
两位失去了男主人的女人终于把丧事料理完毕。
简简单单地用了顿饭后,便将孩子们安排到里屋玩耍,她们自己坐在堂屋的板凳上。
两人都沉默不语,
空气中充满了沉闷的气息,尤其是在这样的幼小孩子面前,他们对这种突然的巨变毫无知觉。
她们只能独自承受这份悲痛与未来的不确定性。
一位是失去了夫君又失去了儿子的老夫人,
另一位是失去了丈夫,却即将成为新母亲,还得照顾一个小孩的新寡妇。
她们都不清楚这家今后能如何维持下去,又能在风雨中存续多久。
李张氏忽然抬起头,打破了沉寂:“阿梅啊,单位派给你的这个岗位你觉得怎么样?”
王阿梅的心思原本还在担忧今后如何生活,听了婆婆的话便明白她的意思。
当下她带着几分怒意回应道:“那你打算怎么解决?你不想去上班,难道要让我怀着孩子去?去了也是白搭。
咱们一家今后该如何是好?
这每月这么多开销,该怎么填补?再说,你不用一直工作。
等我生下孩子,自然可以去上班,不会耽误你的。”
李张氏撇了撇嘴,无奈道:“我不是不想去,但我这身子骨真不适合干重活,你也明白的。
特别是车间的劳动,我都一把年纪了,真的干不动。
而且我每天还要吃药,你又不是不知道。
再说了,单位为何分毫不补?东旭也是因为单位的事故才去世的。”
想起丈夫,王阿梅心中一阵刺痛,眼眶泛红,强忍泪水说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大老爷不是说过,这已经是在会上决定的,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更改的。
你安心去工作,撑几个月,等我生了孩子后就替你。
若你不去,这工作可能保不住,到时候我们母女们就真的要饿死在家了。”
听到这些,李张氏肥胖的脸上露出了不甘,眼神闪动,显然是没有真正听进去。
过了片刻,她忽然冒出来一句话:“单位的领导可都是大人物。
他们都要面子的,我们这种小老百姓可没有面子。”
王阿梅立即明白了她的意图,有些生气地说:“别折腾了好吗?我还不是看出来了你的想法?
现在老实一点,万一惹得领导不高兴,真把这最后的工作给撤了,我们岂不是要挨饿?”
李张氏见王阿梅态度坚决,更加不满起来:“你说我是哪家的?
你是李家的人,是你丈夫去世,他是这个家的顶梁柱,现在天都塌了。
我只是想办法而已,你怎么就这样对付我?
东旭刚走,你就这样迫不及待要改嫁了吗?我这话说得过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