吝啬，邹君浩轻轻笑了笑。
楚惜北看着他，不动声色：“很可笑吗？”他知道这个要求对于天机阁是强人所难，但他一定要说。
天机阁背后的势力太过于让人忌惮了，他不能放着不管。而在这件事上，他也需要邹君浩表一个态度出来。
他要看到邹君浩的立场，他需要的不是这种辅佐，而是臣服。
邹君浩摇了摇头：“想要逐鹿天下之人，没有人不想要天机阁，即使只是外阁。皇上想要天机阁怎么会可笑呢？”
“只是皇上弄错了一件事，不是天机阁选择了皇上。”少年的语气不容置疑，“是我选择了皇上。”
“天机阁的势力会为我所用，却不代表他们要臣服于皇上。”
楚惜北眸光微沉，声音渐冷：“君浩不是臣服于我的吗？”
清风微澜，杯中的茶水泛起道道水纹。邹君浩的面容映在水面，也一同破碎了。
半晌，水面重新恢复了平静。邹君浩的声音响起来：“当然。”
楚惜北却问出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为什么？”这句话本身不奇怪，但是由楚惜北问出来就很奇怪。他不是会质疑自己的人，天机阁会选择他，在他看来，应该是理所应当的。
邹君浩答得很顺畅，眼都不眨一下：“天命所归，是为帝星。”
这次反倒是楚惜北笑了起来：“天机阁选人都这么随便吗？”
邹君浩却道：“既然是天命，怎么能说是随便呢？”他的神情平静又认真，仿佛真心这么认为的。天命之人是谁，他就选择谁。
“就是因为天命所选，所以才说是随便。”
“天命所选，并不随便。”邹君浩口气难得有些肃穆，“皇上可能不会知道，每一次帝星出世，天机阁要费上多少心血。”
推算天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任何事情都是有代价的。
“可朕从不相信，所谓的星轨能决定一切。”楚惜北笑容讥讽，竟有几分真意。
邹君浩微微低头，当初楚惜颜也说过类似的话：“天下大势，民生疾苦，他真的说的算吗？”
然后她选择了楚惜北。
兄妹两个，某些地方惊人的相似。
于邹君浩来说，这些都是无所谓的。天命也好，大势也好，都无所谓。他要做的，仅仅是尽人事罢了。
“或许吧。”他道，“很多事情就连星轨也说不清。”也许不是说不清，而是看不清。他极力让自己身在局外，却也在一步步陷入局中。
楚惜北侧目，邹君浩竟然会说出如此含糊其辞的话，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有些事情我可以为皇上做，因为皇上是我辅佐的君主。”邹君浩接着道，“但有些事情却在我能力之外了。”
显然，楚惜北想要天机阁外阁这件事就已经在他能力范围之外了。
楚惜北没有强求。邹君浩说做不到，他就不会去做。现在也不是逼迫邹君浩的时候，他的确需要天机阁的势力。
而且此时楚惜北也并未弄清楚，天机阁外阁与内阁的关系。新夏使者说的话，他也不是全然相信的。
现在不是撕破脸的时候，既然邹君浩这里不行，他还可以去找他的好皇妹。一藏拙就能藏到议亲嫁人的好皇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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