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哪样好一些,书墨没听明白,楚惜颜也没有解释。
楚惜颜靠在床榻上,赶书墨回去:“我自己待着就好,你先回去吧。”
书墨皱眉道:“阁主刚刚伤了手,很有事情都不大方便,我可以留下来照顾一二。”
楚惜颜挥了挥完好的左手,道:“我是伤了手,又不是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神色逐渐凝重起来。
书墨本有些不解,抬头看见她凝重的神色,欲出的话语咽了回去,反手去拿自己的剑。
楚惜颜道:“有人。”她抬头看着屋顶,这上面有人,脚步很轻,而且不止一个。
这家客栈是二层小楼,楚惜颜住的第二层便是顶层。有人在屋顶行走,里面的人很容易听到。
书墨没有听到,只能说明屋顶上的人轻功很是不错。这样轻功不错的人还不止一个,而是一群。
楚惜颜手伤的右手垂在身体一侧,左手摸上自己的剑。剑握在手里的时候,总要安心一些。
她起了身,快步走到窗前,微微开了一条缝出来。夜色已深,月色却很好。如水的月华下,对面的楼阁上有寒芒一闪而过。
楚惜颜心底一沉,是弓箭手。
准备的这么周全,楼下肯定也已经围满了人。
书墨走到她身后,压低了声音:“是夏婉瑜?”
楚惜颜淡淡道:“在雁城能做出这么大动作的,也就只有她了。”
书墨咬牙,隐隐有些惊惧之色:“她没打算放我们走?”
楚惜颜摇了摇头,目光落在自己受伤的手腕上:“也许只是临时起意。”却选了如此恰当的一个时机。
她下午才刚刚与子越比了武,夏婉瑜当晚就敢来围杀她。这样的决断,连楚惜颜也不得不说上一句佩服。
她不是没有提防夏婉瑜,只是楚惜颜没有想到夏婉瑜真的毫无顾忌。她是南唐的公主、北梁的太子妃,又是天机阁的人,她的生死可以说牵动着如今天下的局势。
夏婉瑜竟然真的敢这么做。
只是现在不是感叹夏婉瑜胆量的时候,楚惜颜将剑挂在腰间,然后左手握住剑柄,利剑出鞘,寒光凛凛。
她刚刚才和书墨说她左手剑使得不错,不想竟一语成谶,如今真的要用左手剑来逃命了。
楚惜颜尚且有心情自娱自乐,好在她是用剑的不是?右手伤了还能用左手,这要是用使拳法或者掌法的,伤了一只手就更麻烦了。
书墨的剑也出了鞘,她对楚惜颜道:“阁主等一下不必管我,只管离开。”书墨的武功不错,但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她只能是累赘。
楚惜颜用剑尖慢条斯理地挑开窗户,口中道:“说什么呢,当然是一起走。”
书墨当即便有些急了:“阁主应该比我知道孰轻孰重才是。”她的命留在这里无所谓,要是楚惜颜的命留在了这里,可是要出大事的。
楚惜颜敷衍地点了点头:“我当然知道,可我这只手也不能白伤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