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颜想了想,说道:“不是不如,是更适合。你足够资格做一位帝王,但是我想要的人,不止是在帝王之术上所向披靡。”
“他要爱民、惜民。就算是为了爱惜羽毛也无所谓,他愿意爱惜一辈子,也是好事。”楚惜颜道。
夏婉瑜似乎有些怔愣,然后变成了不可思议的表情:“爱民惜民?”
“天机阁传承如此之久,选出来的君主无一不是如此。”楚惜颜轻轻笑了笑,有几分骄傲自豪之意。
“不然天机阁也不会传承这么久,我们能传承到现在,是民心所向。”
夏婉瑜动了动唇,最终没有说话。她知道她在楚惜颜面前已经失态太多次了,不能再放纵自己了。
“原来,楚惜北要比我爱民惜民吗?”
楚惜颜平静道:“自己还有没有心,你感觉不出来吗?”
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夏婉瑜知道的一清二楚。她没有心,因为在那颗心被人伤的千疮百孔之后,她已经不想要了。
没有了心,她才能活的更好,走得更远,登上更高的位置。
“没想到,居然输在了没有心……”夏婉瑜突然说出来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楚惜颜能猜出她心中所想,却没有说话。其实还是有很多不一样的,就比如,如果她今日选择的是夏婉瑜,楚惜北绝不会问出为什么不是他这种话,萧北景也绝不会问。
她只是选择了最委婉的一条告诉了夏婉瑜而已。
失态过一次后,夏婉瑜没有再做过任何情绪外泄的举动。她的表情依旧有些冷,但声音却足够温和。
她又命人取了一壶酒进来,和楚惜颜互饮而尽。两人说了很多的话,有时候楚惜颜会低声附和,有时候却只是微笑点头罢了。
夏婉瑜能敏锐地察觉出来,她不说话就是不赞同的意思。她便会识趣地换一个话题,然后重新聊起来。
又一壶酒饮尽,楚惜颜从夏婉瑜的寝殿里出来,午后的阳光有些暖意,洗去了冬日里的清冷与苍白。
楚惜颜迎着阳光眯了眯眼睛,然后顺着皇宫里的小路往外走。
华美的宫殿被她留在身后,里面有一位绝代风华的女帝自斟自饮。
也许饮的是江山霸业,也许饮的是悲歌于心,也许饮的是自己苦涩的一生。
道不同,不相为谋。
她能陪夏婉瑜饮的酒,也只有这一壶了。
身为帝王,再没有人能陪她这般饮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