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颜道:“君浩的心事一向藏得极深,你看不出来也正常。”
萧北景却摇了摇头:“这种心思自己以为自己藏得住,也许能瞒过自己爱慕的人,却不见得能瞒过他人。”
他顿了顿道:“他看夏婉瑜的眼神没有情。”
楚惜颜闻言动作一滞,似乎有些心神不稳,口中道:“他今日一共就看了夏婉瑜一眼。”
言下之意,你是怎么凭这一眼看出他对夏婉瑜没有情的?
萧北景道:“早在朝宁的时候,他看夏婉瑜的眼神就没有情。”
早在吴越的时候,应该是邹君浩对夏婉瑜用情最深的时候。萧北景却说,他对夏婉瑜没用情。
楚惜颜握紧了杯子,突然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她嘲笑道:“你看得出来?”
萧北景索性将手中的杯子放下,也不顾是在宴席之中,用漆黑又深沉的眼眸盯着楚惜颜:“那时候,也是我刚刚发现自己动情的时候。”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楚惜颜一时语塞,只觉得刚刚入口的烈酒一直滚烫到心底。她揉了揉额角,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她藏了心事。萧北景挑了挑眉,却十分体贴地没有戳穿。
直到宫宴结束,素衣都坐在夏婉瑜身边。结束之后,夏婉瑜却没有带他走。
这也是她对世家的一种妥协。有些人见此情景松了一口气,有些人却紧锁着眉头,眼底的忧愁更多了。
楚惜颜出宫,未和萧北景同行。她带着书墨和司琴两人,不和急于出宫回去商谈揣测圣意的人群争,而是缓慢地走在小路上,哪里偏僻她往哪里走。
夜风袭来,将楚惜颜仅有的一丝醉意打散。铺满碎石子的小路与旁边的灌木假山相得益彰,朴素清雅却不显冬日的萧索。
楚惜颜正想感叹一句,却听到不大的说话声。
她挺住脚步,对身后的书墨司琴做了一个止步的手势,仔细听人的说话声。
她本就不是新夏皇宫里的人,武功又好,不怕别人杀人灭口,竟然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偷听了起来。
“……你这样只会让她和沈家更不和。”这声音略显激动,听起来还有几分耳熟。
另一边响起一个清亮的男声,语气听起来有几分懒意:“皇上的意思,岂是我能左右的。我说的话,做的事,也不过是皇上授意罢了。”
楚惜颜默然,这语气听起来像是那个叫方寒的青年官员。
一阵推搡声响起,楚惜颜估计是另一个人拎起了方寒的衣领。
“你究竟想干什么?”
方寒回答道:“尽人事罢了,我能做什么?”他似乎冷笑了一声:“就算我做了什么,夏大将军有能将我怎么样?你可以和皇上说一说,看看她信你还是信我。”
另一个人竟然是夏良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