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箭横七竖八地掉落在他身侧，纪商歌仅仅是伤了一侧的手臂，衣衫被箭划破，露出一道血痕。
如果是她中了那样的毒，在这样的箭雨之下，现在肯定是只刺猬了。
楚惜颜按了按额头，知道今天是没办法轻而易举地解决了。
她回身就向外走去。萧北景的猜想在她的动作下得到了证实，绕是如此，他依旧皱眉问道:“你要干什么?”
“下去，我的暗卫统领可不是用来送死的。”楚惜颜的声音伴随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
萧北景的眉头并未舒展开来，也跟着下去了。
纪商歌看了一眼自己手臂的伤，追忆道：“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狼狈过了。”
又是这种感觉。初七平稳了一会儿呼吸，纪商歌给他的压迫感极强。他永远胜券在握的站在原地，让初七感觉被围杀的仿佛是自己。
他把另一只手的剑扔在一边，短刃横在胸前。
纪商歌的目光随着剑落地的弧线动了动，对初七说道：“你不想要的话，可以把剑给我。”
初七终于忍不住道：“你究竟多喜欢那把剑?”
纪商歌竟然真回答了他，他道：“不是喜爱那把剑，我只怕我最后只剩下这把剑了。”
楚惜颜自楼上下来，远远地便听见了这句话。她脚步一顿，竟然有些不敢往前面走了。
萧北景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样：“怎么了?”
楚惜颜平静道：“这是刚刚干完缺德事的心虚。”
萧北景不太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不过他向来会举一反三，抽丝剥茧。他想了想问道：“你究竟是怎么把纪商歌引出来的?”
楚惜颜避开了他的目光，含糊其辞回答道：“利用了一些东西……我本来也是没有十足的把握的。”
纪商歌却真的不管不顾地过来了。楚惜颜现在心情还有一些复杂，她一点也不想去揣测纪商歌和她师父之间究竟是怎样的纠葛。
萧北景也没有说话，他突然想起来纪商歌手上那把剑和楚惜颜手上那把剑，它们像是一对。
纪商歌惯用的武器也不是剑……萧北景觉得他不能再往下想了。
就算是再心虚，该见的人还是要见的。楚惜颜慢慢走到了初七身边，把他随手扔在身旁的剑捡了起来。
她拍掉了剑上的尘土，然后才抬头看向纪商歌：“先生果然胜我等太多。”
纪商歌道：“这次是你设的局?”
楚惜颜道：“礼尚往来，先生挑了天机阁外阁的总部，我总不能一声不吭就这么受下了。”
纪商歌却赞同地点了点头：“星乾教得好。”
他越是这样说，楚惜颜越是觉得心酸。她勉强笑了笑：“看来我没给师父丢人。”
纪商歌道：“你很像他。”随后他便提起其他的事情：“你将毒下在了哪里?这样潜藏在身体中的毒素，必然是下在我长久接触的东西上的。饭菜中没有，你是下在哪里的?”
“我知道寻常的药奈何不了先生，故而我把药下在了剑油之中。”楚惜颜回答道，“饭菜之中下了药很容易被发现，但是药放在剑油之中，桐油浓重的味道会掩盖着毒药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