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哈勃也不是没有心血来潮搞过奖励措施,但每每临到兑付的时候,他总是舍不得每一个铜币,以各种借口把奖励占走,或是发给那些跟他走得近的工人,当作聚拢团伙的手段罢了。
一个年轻的身影出现在锯木厂门口,步伐矫健,身后跟着两个壮硕的护卫。
马克看着漫天飘飞的木屑,再看看抽烟的工人们,皱皱眉头:“以后会发布正式的安全生产规范,我先口头宣布一条,以后厂区内不准抽烟。”
没等工人们升起不满的念头,他紧跟着又补了一句:“以后每月额外发放两公斤面包,抽烟的人没有。我只限制厂区内,出了厂区不管。”
所有质疑的念头在两名护卫把一排十根足斤重的黑面包棍摆成一排,最后把那块厚墩墩的足有一公斤重的熏肉摞上去之后,全都烟消云散。
工人们立刻熄灭了烟卷,满怀期望地望着那张摆放着面包和熏肉的长桌。
马克走到阿泰身边,查看阿泰统计的情况。
比他预想的好很多,第一次接触统计工作的阿泰竟然干得有模有样,尽管错漏不少,但大体流程是没问题的。
马克帮阿泰把统计情况校准了一遍,当场公布:
“下面我念到名字的上来领取奖励。第十名……第九名……”
工人们最开始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但是耐不住食物的诱惑,还是一个又一个走上前去,从马克的手中接过那一根根面包。
每一个工人,马克都和他们握手、鼓励,再递交面包。
一种别样的情绪在工棚中酝酿。
那一根根粗砺的面包是珍贵的食物,又好像包含了一些超越食物的东西。
那是对劳动的尊重,对努力的认可,对公平的坚持。
老树根拿了第七名,他不可置信地左右看了一圈,确定是自己没错,才期期艾艾地上前领奖。
“干得好!老树根是吗?岁数大活儿可不糙!哈哈!”马克握手之后,拍了拍老树根的肩膀,多说了两句。
老树根觉得自己的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他可以想象,待会儿他回家以后,可以豪气地把拿出那根奖励的面包递给老婆,告诉她,这是领主大人奖励他的,领主大人还拍了他的肩膀,和他说话哩!
这可不是他吹牛,每一个锯木厂的工人都能为他作证!
“第一名——红石头!”
重头戏来了,那个可以获得一公斤熏肉的第一名奖励落到了名叫红石头的年轻人头上。
红石头的父亲就是伐木工人,不过死的早,砍树的时候不慎被倒下的巨木砸死的,没几年他妈过不下去就跑了,他可以说是伐木工人们一起拉扯大的。
他本来的名字叫石头,可是锯木厂的工人里叫石头的足有十几个,后来为了区分就被叫成红石头了。
“我……我吃不了这么多……”红石头羞涩地推辞着。
他生在锯木厂,只会伐木,只知道要干活,从来都是任劳任怨,因为没爹没妈,以前是最受哈勃一伙欺负的人,哈勃哪天觉得心情不好,就得把红石头挑出来出出丑,找找乐子。
他何曾敢想,有一天,自己会作为被奖励者,站在人群的目光聚拢之处?
正当红石头手足无措的时候,一只干净颀长的手握住了他沾满木屑的脏手,给了他勇气和力量。
“好好干,这是你应得的!”马克转向工人们:
“每一个人都应该向红石头学习!奖励一直有效!我保证,只要老实干活,每一个人都能吃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