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病娇校草跪地求,分手?不可能
- 评分刚出,后面会涨莫莫拒绝给她的赌鬼父亲钱,没想到她的父亲直接给她下药她以为他是买家,后来发现是误会她被他缠上,他求着对她负责她顺水推舟利用他,榨干他的价值在他没有做到对她的承诺时她举着下药的酒,声线清冷,“喝了。”他颤抖地拿着杯子,带着哭腔:
- 戚戚似酒
一九九几年,没有电话,更没有手机的年代,和深圳打工的大姐联络的唯一方式是书信,而送信的是村里一位年长的婆婆,姓名未知,但石头村的所有人都叫她“信婆婆”。她胖胖的,短短的一头卷发,那个时代的老人都留长发,她便是与众不同的。时常穿个黑绿色花马甲,走路带风,说话铿锵有力,可能是常常要在田间地头或者巷子口喊收信人练出来的。
她家也在老巷子深处,泥土地踩的夯实,木头大门上面是高高的土梁,土梁上长了草,进去还有一道门,再进去就是一个放满农用工具的小院子,院子里也是土的,院子中间的杏树下围着各种盆子罐子,高高低低的,里面是各种叫不上来名的花草。墙角是青苔。她通常都还在忙,叫我们等一等,等的时候看到她家开房(客厅)里有些电视里才有的时兴物件,精致的玻璃相框白猫摆件,穿洋装的洋娃娃。
正看的出神,她从隔壁房间出来了,双手在围裙子上搓搓,边走边嘟囔:“让你们来取不来早,下次丢了找不见了就别再取来了。”姐姐在前面跟着边走边应和,我想这个老太太脾气确实像别人说的一样差。
进了屋子,她从沙发背后堆满杂物的犄角旮旯里拎出一个深绿色的布袋子,外面写着:中国邮政。放到沙发上翻开,里面是满满一袋子书信,各种大小不一型号的信封,有的特别大特别鼓,有的好似里头就只有一张纸。一封一封翻过去,又翻过来。
“咦~是不是你们家人已经拿走了?”婆婆脸转向姐姐问。
“没有,没有!”姐姐连忙摆手回答,生怕她觉得真给了。
再翻过去,粗糙的手停住,摸向袋子底部,捞出来一看。
“嗯,在这里,藏这么深真是。”交到姐姐手里,还不忘提醒“下次早点来,再这么晚来就不给了,代话代过去那么久,哼!”她本身就长得凶些,这时候的气愠更添恐怖色彩,她的脸是看都不敢看一眼。
“好好好,下次早点。”姐姐飞快的回答,拿着信一溜烟跑出门,我也紧跟上,真的怕她再要回去,也真的怕她下次不给了。
“你们家老三呢?咋没来?”临出门,听见她的喊声,回答就暂时没有了,因为我三姐就躲在门外面的邻居家门口。她跟我三姐很有缘,这个缘可能是“孽缘”吧。三姐很怕她,不知道原因,就是不能听到看到信婆婆,只有信婆婆出现的地方,百米内三姐都是要狂奔逃走的,活像见了阎王。
有时候信婆婆会逗三姐,故意出现在她背后突然喊一声:“老三!”三姐必是边吼边流泪边狂奔出逃,“啊……”能声穿透整个石头村,剩一群邻里笑的前俯后仰,罪魁祸首信婆婆还要故意追出个几步。等人群闲聊结束散去,方能等到三姐猫腰出现观察,确定信婆婆确实不在,才能回来,若此时有个坏掉的继续捉弄喊:“信婆婆!”三姐还是要上演一出生死逃亡。除了她自己,没有人能理解她对信婆婆的恐惧心理。
有时候信婆婆会单拿着信来家里送信,听闻声音,三姐给我们安排好就说她不在家,她就猫进衣柜里或者炕上的被子里,大气不敢出一下,送了信,信婆婆也会故意在院子里喊:“老三!老三!”三姐在黑暗里发着抖,大气不敢出一下。
后来有了座机,书信很少用了,也再看不到信婆婆送信了。再后来,只能偶尔在地头碰见她,三姐还是一样老鼠见到猫般逃。再后来就再也没见过她了,年纪大了,不便出门直至离世。
前几年回乡又走到那个老巷子,进去竟也找不到她家的院门了,一座座混凝土砖块房子出现在老地方,高墙漆门,望不进去。信婆婆的家,找不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