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太医院一片寂静。叶知暖在灯下配药,一旁的案几上摆满了各色药材。她每取一味药,都要仔细辨认,生怕出现丝毫差错。
\"二姐。\"叶知秋虚弱的声音从床上传来,\"去查青萝的事,有眉目了吗?\"
叶知暖手中动作一顿:\"查到一些。那位青萝姑娘,确实是在林贵妃去世前后失踪的。但奇怪的是......\"
\"奇怪什么?\"
\"太医院的档案上显示,她是死于一场意外。可我暗中打探,却发现根本找不到她的尸首。\"
叶知秋若有所思:\"果然如此。二姐,你再去查一件事......\"
话未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叶知昭匆匆走进来:\"不好了!太子的病又发作了!\"
叶知暖手中的药碗差点掉落:\"怎么会?三妹不是已经......\"
\"寒蛊已解,但体内余毒未清。\"叶知秋挣扎着坐起来,\"带我去看看。\"
\"你现在这个样子......\"叶知昭欲言又止。
\"没事。\"叶知秋已经穿上外衣,\"时间紧急,我们走吧。\"
太子寝宫内,一片混乱。太子面色发青,不住地咳血,身上散发着一股刺骨的寒意。几个老御医正在诊脉,却都皱眉不语。
\"让我来。\"叶知秋走到床前,将手搭在太子脉门上。
才搭了不过三息,她的眉头就深深皱了起来。方才还算平稳的脉象,此刻竟变得紊乱不堪。而且,她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寒意——是寒蛊!
\"怎么会......\"她喃喃自语,\"明明已经解了的寒蛊,为何又......\"
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除非,还有人在太子体内下了新的蛊毒!
\"二姐!\"她猛地转身,\"去查查今天给太子送药的都有谁?\"
叶知暖连忙去查探。没过多久就回来禀报:\"今日轮值的是两个小太医,还有一个......\"她顿了顿,\"一个新来的宫女。\"
\"宫女?\"叶知秋心中一凛,\"她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好像是......青色。\"
叶知秋与叶知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异。又是青衣宫女!看来太后是吃定了他们不敢声张,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
\"大姐。\"叶知秋压低声音,\"你去准备银针,二姐准备引药。这次的蛊毒,比上次还要厉害。\"
\"你要再用心头血?\"叶知昭急道,\"不行!你现在的身体状况......\"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叶知秋神色凝重,\"况且,时间不等人。\"
\"可是......\"
\"大姐。\"叶知秋打断她的话,\"你难道忘了母亲的遗愿吗?\"
叶知昭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好,我这就去准备。但你要答应我,一定要量力而为。\"
准备工作很快就绪。叶知秋取出玉佩,正要开始施救,突然看到殿角有个熟悉的身影。
\"如意?\"她低声唤道。
苏如意缓缓走出来,眼中带着歉意:\"三姐,对不起。我本想提醒你的,可是......\"
\"是太后派你来监视的?\"
苏如意点点头:\"不只是监视。她要我......\"她咬了咬嘴唇,\"要我确保太子今晚必死。\"
\"所以那个下毒的青衣宫女,也是你安排的?\"
\"不错。\"苏如意坦然道,\"但我没想到她会用这么霸道的毒。三姐,这次的寒蛊,比上次强了十倍不止。你若再用心头血,必死无疑!\"
叶知秋笑了:\"如意,你是在关心我吗?\"
苏如意一怔,随即别过脸去:\"我只是......只是不想看着你白白送死。\"
\"可我必须这么做。\"叶知秋平静地说,\"不只是为了完成母亲的遗愿,更是为了查清一个真相。如意,你知道这个真相是什么吗?\"
苏如意沉默良久,才道:\"我只知道,这个真相足以掀翻整个朝廷。三姐,你真的要查下去吗?\"
\"是。\"
\"即便会死?\"
\"即便会死。\"
苏如意突然笑了,笑容中带着苦涩:\"三姐,你真像姑母。她当年也是这样,明知会死,还是......\"她猛地捂住嘴,显然是说漏了嘴。
叶知秋心头一震:\"姑母?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