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粮商面面相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很有礼节,纷纷起身告别。
“两位大人慢走。”
“大人慢走。”
“公事要紧,理解,理解。”
……
马车里,知府冷汗涔涔。事发突然,他有点反应不过来。
反而是齐同知,还算有点镇定。但他双手不断互相揉搓,还是证明了心里并不如表面那般淡定。
思考了一阵子,他压下心里情绪,问道:“三个仓都烧了,还是……”
“一个,后仓烧了,其他两个没事!”衙役急忙回道,说话的声音有点抖动。
也是,他一个小小的衙役,别说和一州知府坐一辆马车,就是想见一眼都没门路。今天倒好,不止知府,同知也在,哪能不紧张。
听到只有一个后仓着火,知府和齐同知同时松了口气。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要是三个仓都着火了,现在他们就不用去官仓了,回家准备遗书和棺材就行了。
事情很大,但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出了一口气之后,知府心里的情绪也释放了一些,智商又占领了高地。
叫停马车,拍拍衙役肩膀,把自己令牌给他,吩咐道:“你去调兵,有多少调多少,顺便把通判叫过来!”
衙役点点头,刚起身往马车外走,却被一把拉住。知府目光阴沉盯着他,冷冷说道:“记住了,今晚官仓不是失火,是有人放火!嘴给我闭严实了!”
尽管不知道为什么知府要这么说,但衙役还是郑重点头,“大人,小的明白了。不是失火,是有人放火!调兵是为了抓住歹徒!”
“好!哈哈哈。”知府笑了起来,欣慰看着这个懂事的衙役,他就喜欢这种机灵的人。
欣慰说道:“小子,你吧,做完这件事,你就跟着我吧。看官仓哪有什么未来?”
衙役大喜,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急忙应道:“是是,大人,我这就去办,小的跑着去,不耽误大人的事!”
等衙役走后,知府才转头看向齐同知,“老齐啊,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放心,咱们共事这么多年……”齐同知笑着点点头,交握在一起的双手这时候才缓缓松开。
失火跟放火可不是一个概念。要是咬死失火,那他项上人头注定不保。如果惹得民心浮动,别说自己的人头,就是三族都危险了。
但要是有人放火,那可就不一样了。过错虽然也有,但不算罪无可赦,头顶官帽确实不好保,可人头还是能保一保的。
说不定操作得当,只降半级一级也说不定。总之,结果要比失火好得多得多。
放下心,他脸上总算有点笑了,轻松道:“手底下的人,我一定让他们闭上嘴。”
“只是钦差那里,不好交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