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要整一个人,最好的办法是“兴罗织之狱”。这方面,蔡确是行家里手,他之所以排在宋史奸臣排行榜第1位,就在于他善于揣摩官家心思,知道官家对哪个人不满意,就想办法起冤狱。
70年后,秦桧整岳飞其实用的也是北宋传下来的这个老套路。
苏轼即将遇到人生中的这个坎……
1071年,熙宁四年,苏轼前往杭州赴任。路上途径安徽,便顺道去颍州(现安徽阜阳)看望老领导欧阳修,这一年欧阳修65岁。
在颍州的二十几天中,苏轼、苏辙与欧阳修一起饮酒游湖、畅谈聊天,好不惬意。
有诗为证(苏轼《陪欧阳公燕西湖》):
谓公方壮鬚似雪,谓公已老光浮颊。
朅来湖上饮美酒,醉后剧谈犹激烈。
湖边草木新着霜,芙蓉晚菊争煌煌。
插花起舞为公寿,公言百岁如风狂。
赤松共游也不恶,谁能忍饥啖仙药。
已将寿夭付天公,彼徒辛苦吾差乐。
城上乌棲暮霭生,银釭画烛照湖明。
不辞歌诗劝公饮,坐无桓伊能抚筝。
元佑六年,公元1091年,苏轼54岁,知颍州。
重回颍州,此次是担任这个地方的一把手。
同样的地点,但已经物是人非。
苏轼回想起20年前与欧阳修等同游颍州西湖的种种场景,不由感慨万千(苏轼《木兰花令次欧公西湖韵》:“与余同是识翁人,唯有西湖波底月”)。
是啊,颍州之会的第二年,欧阳修就去世了。
但这次见面,对苏轼人生观、价值观的影响是巨大的。
欧阳修,成为苏轼日后前行路上的一盏明灯。
可以这么说,苏轼历经多次劫难而始终初心不改,保持积极乐观的生活态度,就在于与欧阳修的此次颍州之会。
老友相聚,在仕海沉浮的他们不可能不谈政治。
其中首当其冲的就是如何评价小王。
苏轼对小王是怨恨的,毕竟自己遭遇的不公都是小王造成的。
小王原先也是欧阳修大力提携推荐的(《宋史》:“修荐为谏官,以祖母年高辞。修以其须禄养言于朝,用为群牧判管,请知常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