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和大理寺联合查一查近三月来的所有弹劾案,一经查出诬告,弹劾之御史皆下狱!吏部右侍郎贪污受贿,没人敢弹劾,反倒是诬赖吏部左侍郎凌筱成和忠勇侯戴云。如此怪象!本宫不能忍!御史中丞洪天烈停职反省!都听懂了吗?一月内完成此事!”
高寅宣布完这件事,一摆手,“散朝!”
这一声“散朝”过后,御史中丞洪天烈用手擦着额头的汗珠,吓得不敢说话。定王高瑛手指洪天烈,“洪大人,本王当真是服了!御史台治理混乱!竟敢有人诬告忠勇侯!你这个御史中丞做到头了!”
余昀瞪着洪天烈,小声讲道:“洪大人,好生回家待着!到时写封辞呈递上来!本相帮你呈交陛下!”
洪天烈叹息一声,禁不住摇头,“余相,定王殿下,此事本官着实不知,为何会出现此等事?就是给本官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弹劾忠勇侯!”
洪天烈瞧着余昀和定王高瑛走出崇文殿的身影,不知如何是好,问了其他人方知今日忠勇侯离京巡视北境四州驻军,忍不住叹气,“有人要害本官!御史台是该整肃一番!有人当真是找死!弹劾谁不行,没有凭据硬要弹劾忠勇侯!”
今日早朝上的变故在京城之中迅速传开,只是戴云骑着快马已离京奔赴楚州,薛恒骑马跟在戴云身后,在路上问了一句,“公子为何如此匆忙离京?”
戴云想起离京前当堂弹劾的三名御史,轻声叹息,“那个乌烟瘴气的朝堂还是远离为好,一向交好的御史无中生有,作为兵部的北境四州观察使,办好此事即可,都办好北境四州驻军陌刀营一事,需回封地修养些日子。”
薛恒听不懂这些,亦不敢多问,继续骑马跟着。
“薛大哥,午时前到达楚州驻军军营!”
戴云骑马跑在最前面,高声喊着。昨夜的风很大,戴云满脸愁容,心中憋着一口气。
“北境四州观察使隶属兵部,督查驻军之事,不涉地方行政之事,那群御史言官能奈本侯吗?”这是戴云的心思,更是恼怒一群无脑的御史言官。
当日午时戴云一行人进入楚州驻军军营,楚州驻军主将田来方,陌刀营专司训练的校尉陈敬前来迎接戴云,戴云在楚州驻军军营待上一日巡视陌刀营日常训练,田来方与戴云三年前相识。楚州驻军军营戴云甚为欣慰,嘱咐田来方和陈敬好好训练陌刀营;陈州驻军主将和子山亦是当年北境大军的步兵营主将,陌刀营专司训练的校尉明宏,戴云对和子山和明宏亦是如此,陈州的将士们对陌刀营的训练格外重视。云州驻军派往北境四州的四名校尉明宏、陈敬、焦余、楚子玉皆是三年前北境大军中建立战功的先锋营校尉,后入陌刀营训练三月,兵部对云州驻军的安排甚为满意。
此次戴云巡视北境四州只是实地来看一看陌刀营的日常训练,并无其他要事。
戴云在陈州待上一日,便前往蔡州和黄州,一路上心情格外好。薛恒对蔡州驻军专司陌刀营训练的校尉焦余甚为熟识,替戴云分担不少压力,戴云在蔡州旧居待上两日,便收到来自朝廷的飞鸽传信,此次内容只有八个字:
诬告言官 已斩勿忧
戴云看了一眼传信纸条,神色异常,小声咒骂:“康国朝堂浑浑噩噩,一片污浊,当真是地狱,有此等昧着良心的御史言官,就是浑浊不堪!”
薛恒挎着长剑步入正厅,躬身施礼,“公子,此次出行已有七日,明日前往黄州,何时动身?”
戴云瞧了一眼薛恒,“现在立刻动身前往黄州!”
薛恒无奈地点头,转身离开下去准备。
对于此次戴云的北境巡视,京城之中太子高寅甚为关注,高世尧更是下令每日一报,段天福每日将戴云的行踪回禀上报。
“天福,此次兵部办事如此得力,戴云的巡视亦是认真谨慎,一不入府衙,二不见地方官吏,三不搅扰百姓。”
高世尧心中大喜,瞧着在旁的段天福,“御史台那群御史查得如何?有多少御史该下大狱?”
段天福干咳一声,低声回禀:“禀陛下,御史台另有四名御史受人蛊惑,在没有凭据的情况下弹劾凌筱成,无端诬陷忠勇侯,已被大理寺下狱!御史中丞洪天烈递上辞呈!”
高世尧拿起洪天烈的辞呈扔到一边,生气地讲,“朕不准!出了事想逃跑!哪有这么容易?”
段天福低声讲道,“陛下莫要气恼!再过些日子忠勇侯巡视归京,定能有良计献上!”
高世尧生气地一摆手,“速传太子来御书房!”
不消一刻钟太子高寅出现在御书房,躬身施礼,“父皇,儿臣有要事回禀,老师巡视北境四州,楚州,陈州,蔡州,此三地驻军陌刀营训练正在进行中,三月后小成,一年后大成,此时老师正带着卫队前往黄州,老师的封地亦在黄州益阳郡丰泽县,听闻丰泽县不征粮,不纳税,不征兵,多设义仓,义庄。县学的一切开支皆有老师的侯府所出。”
“如此封地,朕只在成州大虞乡见过,戴云仁德之名远播四海,当为百官学习楷模!”高世尧轻叹一声,心中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