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昨日听人说起过。”
“恩,有这么个事,需要你去做!”朱祁镇站起身走到一旁的朝鲜地图前。
“臣一定竭尽全力,不辜负陛下的信任!”王崇古顿时来了精神,看来皇帝找自己来,真不是找他麻烦的,自己圣眷犹在啊,心中不免窃喜起来,他不怕有事干,就怕皇帝以后不再给他事做。
“过来,看看这两个位置!”朱祁镇指了指地图上的仁川和釜山。
“陛下,这两个地方有什么特殊之处吗?”王崇古纳闷道。
朱祁镇回身看了看门外,低声对着王崇古交代了好一阵,随后收敛了笑容沉声道:“若是能谈成,日后朝廷征服朝鲜,你当首功!”
王崇古顿时眼睛一亮,他虽然是文官,可从皇帝给出的这两个地方也能猜出一二,皇帝这是又要挖坑阴人了,只不过这次朝鲜被阴的代价太大。
皇帝能把如此辛密之事交给我,是不是说我已经彻底成了皇帝的近臣?
想到这,王崇古一脸兴奋的走出了乾清宫。
杨老三的最后一句话威力实在太大,朴淼设在礼部哭求了半天,好不容易等到了胡濙回来,胡濙听完他的哭诉,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这叫什么事啊,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一国使臣,你吓唬人家一次也就罢了,怎么还去呢?再说这次人家可是掏空家底带着重礼来的,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不过随即胡濙心里咯噔一下,“这不会是陛下安排的吧?”
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朴淼设,胡濙心中有些腻烦,不悦道:“朴大使,你也是熟读圣人之言的人,且不闻每临大事有静气,你好歹也是一国重臣,怎能听风就是雨!”
“大人,不是下臣故作矫情,实在是,实在是事关我国生死啊。”朴淼设痛哭流涕道。
“行了行了,你先起来!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胡濙呵斥一句。
“本官刚从宫里回来,实话和你说,那位杨总兵已经被陛下革职了。”胡濙又道。
“啊!”朴淼设一惊,随即擦干眼泪,站起身凑到胡濙身边又道:“大人,您是说那位杨总兵说的话不是贵国皇帝得意思?”
胡濙一听,暗道你还真是个呆瓜,我特码要揍你,会提前和你说吗?杨再兴这个莽夫险些坏了皇帝的计划,这才重处了他做做样子糊弄你。
“咱们两国一衣带水,交往甚密,无缘无故为何要攻打你们?再说,即使朝廷有心想攻打你们,你觉得会派人提前告知你吗?”
“那倒也是,要我我也不会提前通知对方,不然那不成了棒槌了吗?”朴淼设一想,暗道。
“大人说的是,是下臣紧张过度了!”朴淼设笑道。
“不过嘛…”胡濙眼皮夹了夹朴淼设,故意压低声音道:“你们这两年做的确实过分了些,辽东虽然荒芜苦寒,人烟稀少,可那也是大明的土地,你们为何屡屡不听劝阻,派兵蚕食我国领土!”
“哎呀,大人啊,这实在是冤枉啊…”
……
一个下午,朴淼设在礼部说的唾沫星子横飞,口干舌燥,总算是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说辞说了一遍,见胡濙态度不错,他这才安心的回了会同馆。
且说一脸兴奋之色的王崇古,一回到家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夫人刘氏来看了几次都被王崇古给呵斥走了。
掌灯时分,王崇古打开了房门,叫来管家耳语几句后,管家便急匆匆的出了门。
画面再转回会同馆西上房。
朴淼设正坐在屋内品尝着大明美食时,却听有一个大明官员前来。
朴淼设赶紧起身,装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来人颇为倨傲,鼻孔朝天,看都不看朴淼设,进了屋,扫了一眼桌上吃剩下的饭菜,鼻孔里冷哼了一声。
俗话说阎王好骗,小鬼难缠,朴淼设早就见惯大明朝这种官职不高却一脸狗眼看人低的小官,自然知道如何应付,于是他赶紧躬身行礼,笑的比见一部尚书还要真诚,同时手中一抖,就多了几张银票,递了过去。
来人捏了捏银票的厚度,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本官姓曾,大明教育部的,你可听说过?”
朴淼设一阵无语,大明官员多如牛毛,老子一个外藩臣子,如何认得你?再说老子平时见的最次也是一部侍郎,看你那穷酸样,也好意思在我面前装腔作势!
“哦,原来是曾大人,失敬失敬,早闻贵国皇帝陛下为振兴教化,成立了教育部,小臣早就想去拜访,怎奈这几日…”
“拜访就不必了,今儿本官来,是有件事知会你。”
来人神秘一笑又道:“好事!”
朴淼设一听,心里就有些犯嘀咕,按照他的经验,这些大明官员说有好事,一般都不会是啥好事。
“大人请说。”朴淼设殷勤的给对方倒了杯水道。
“我大明如今正在大兴土木兴建港口,你可知为什么?”
朴淼设自然听说了,而且这半年来大明和他们朝鲜的商船来往日益增多,尤其是朝鲜贵族,以穿明国丝绸为荣,更有贵族之家美餐必用明国瓷器,不然不能彰显身份,王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