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胃口,齐烨一直都是那副沉思又思不太明白的神情。
季元思还跑来添堵,询问齐烨能不能让城外的百姓入城,眼瞅着先期规划都做完了,两天之内就可以陆陆续续上工了。
小舅子被骂了,连负责后勤都算不上的齐烨,装的和守城大将似的,将季元思一通臭骂。
守城,守城知不知道…
打仗呢,事关我大康江山稳固…
本姐夫操劳战事,战事懂不懂,还尼玛上工…
发了一通邪火,齐烨回到了营帐之中,愈发的暴躁。
被喷了一脸口水的季元思看向旺仔:“姐夫这是怎地了,早上吃撑着了?”
旺仔苦笑着摇了摇头。
暴躁是好事,暴躁,代表用心,代表在乎。
虽然暴躁显得很无能,可这不恰恰代表了想要去解决吗。
怕就怕如同朝廷上的官员,如那些六部九寺的酒囊饭袋,从不暴躁,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呷了一口茶,悠哉悠哉的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结果呢,结果出了事一推二五六,能避就避,能推就推。
不怕暴躁,不怕发火,甚至不怕想不出来解决问题的方法,怕就怕总是高深莫测,总是高深莫测的不解决,不去想,更不去在乎。
可悲的是,朝廷上遍布这样的人,这样的官员。
出事就是本官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追责就是此事系衙役个人行为。
季元思擦了擦脸上的口水,闹心扒拉的走了。
小舅子刚走,早上去越州的司卫也回来了,满面喜色。
“旺爷,斩获,大斩获,捷,捷。”
“捷?”
“是,捷。”司卫喜气洋洋的进入了营帐之中:“殿下,越州打了胜仗,杀敌千五百余。”
刚坐下的齐烨抬起头,眉毛拧的和什么似的:“南野都杀了尽千人,越州杀敌一千五百人有什么可高兴的。”
“军器,大量的军器。”
会来事的司卫一边给齐烨泡茶,一边乐呵呵的说道:“三架井阑,两架云梯,一架抛车,皆被马弓营给破了。”
“是吗。”
齐烨面露喜色:“破军器可比击杀敌军性价比高,说说,怎么回事。”
司卫三言两语将情况说明了一下。
昨夜敌军同时攻打三城,也就打了小半个时辰,莫名其妙的打,莫名其妙的收兵,南野、涂州、越州,都是如此,只是越州那边人最多,军器都推上来了。
那些军器被加固了,也不知是利用甲胄还是其他什么东西,即便被公输车射到了也不会一击损毁。
当时越州守军都以为要鏖战几日,毕竟那么多军器都快推到城墙下面了,黑漆漆的一片,公输车也瞄不准。
结果谁知敌军说退就退,而且还是大退,那么多军器就直接丢在那了。
白修竹估算了一下距离,当机立断,叫弓马营携带刚刚送到越州的火油出城,将那些军器统统给烧了。
射杀了一千来号人,不算是,烧毁了十多架攻城器,这才是功劳,这才是捷,而且弓马营去的快回来的也快,敌军根本没反应过来,没折损人手。
“好,太好了。”
齐烨用拳头重重的砸了一下手掌:“军器毁的越多,敌军的威胁也就越小,老白可算办了件正事。”
旺仔也是露出了笑容,刚要说些什么,龚信走了进来,面无表情。
老龚看向齐烨,不冷不热的开了口:“不发觉古怪吗,徐夙当真是酒囊饭袋,无缘无故折损了数千人,连军器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