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卒都安顿好了,看样子是安顿好了,就是琥州的那三百百姓们到了新卒营后,可哪打听一些事。
夜,静悄悄。
帅帐内,大帅、各营主将、副将,齐聚一堂。
十余人的营帐内,寂静无声。
白修竹的书案上,放着一壶酒,未曾动过。
其他将军们,旁边也放着酒坛子。
这是老传统了,每当募过兵,这些军中高层都要庆祝一番。
人在,关墙在,六大营只要是满编,有充足的人手兵力,南军就能守得住南关。
至少,以前他们是这么想的。
至少,徐夙攻关之前,他们是这么想的。
至少,以齐烨为首的这群京中佬帮着大家守关之前,大家是这么想的。
现在,没人这么想了。
营帐内,很沉默,大家的心情,都不咋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气氛愈发的压抑。
今天,大家都看见了,几乎满城的军伍都看见了,齐烨让一群番蛮异族,回到山林中,拉回了上百车的财货,就这些财货,比徐夙带着二十万人过来攻关都他娘的动摇军心。
“都不说是吧,那本将说!”
脾气最火爆的常霖一拍桌子,看向白修竹说道:“大帅,咱也出关入林吧!”
“遇了番蛮异族又该如何?”余思彤兜头就是一盆冷水:“将异族叫出山林,马战?”
常霖面色一滞,骂了声娘,抓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要多郁闷有多郁闷。
一直以儒将自称的果毅营副将赵春生叹了口气。
“大帅,诸兄,这哪是何处作战之事。”
站起身,赵春生走过去给后槽牙发疼的白修竹倒了杯酒。
回头看向一群将领们,虽说皮肤黝黑长相却有些英俊的赵春生苦笑连连。
“那手弩,都见识到了,比之强弓威力更大,比之短弓,射的更快,比之长弓,射的更远。”
“还有刀,长刀。”
李蛮虎满脸羡慕:“南地军器监的匠人,那些铁匠,他娘的应统统砍了脑袋,世子爷麾下所配发的长刀可谓削铁如泥,吹毛短发,再看看咱南军的刀,他娘的应撅了,狗都不用!”
“是啊。”赵春生接口道:“刀弩也就罢了,那一身甲胄,入林一套,作战一套,还有人专为这些人背甲而行,莫说作战甲胄,便是那入林轻甲,刀枪不入,箭射不损,刀劈不破,还有那大盾,日他娘的,插在地上竟能挡住奔驰战马!”
“这样的甲,这样的刀,这样的弩,又皆是自幼在山林中沙厮杀的番蛮,回了山林遇了那些只用这木棒穿着兽皮的敌人,自是所向无敌予取予夺。”
一群人,又沉默了,自始至终,白修竹一言不发。
又是沉默了许久,余思彤闹心扒拉的说道:“咱南军就是一群苦哈哈,连俸禄都发不齐,不怪兄弟们眼馋。”
“大帅。”
步勇营的副将站起身,脸红彤彤的,名为郭疾,最是好酒,进来后就闷头喝,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大帅,兄弟们,不是我老郭不识抬举,可这是南关,兄弟们的南关。”
打了个酒嗝,郭疾厉声道:“他齐世子占的是咱南关的城,占的是咱南野的城,到了咱南军的地盘上,那上百车的财货,咱就眼巴巴的看着吗,成,咱看着成,可他姓齐的也得识抬举啊,怎地也得给咱南军多些好处,总不能吃独…”
郭疾话没说完,白修竹突然抄起桌子上的酒壶狠狠砸了过去,正好砸在了郭疾的脸上,鼻子都砸破了。
其他各营主将也是怒目而视。
常霖破口大骂:“喝了二两马尿你他娘的不知姓甚名谁了不成,外人叫声齐世子也就罢了,你他娘的也敢如此叫?”
余思彤撸起袖子:“郭疾,老子看你这几日是皮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