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候个屁问候,朝廷和吏部马上考核官员了,这节骨眼你没事跑这么远来问候我?”
曹权国双眼一亮:“姑丈说的是,说的是,小侄儿…”
“我知道你。”
齐烨打断了曹权国,当着白修竹的面,直言不讳。
“南地运气最好,也是运气最差的官员,陛下当年快打到京中的时候,前朝叫英国公带兵阻拦陛下,为了叫让英国公给前朝卖命,破格将还是知府的你胜任成了青州知州,若不然,你这辈子都当不成知州。”
曹权国低下头,面色复杂。
“所以说你运气好,英国公归顺陛下,陛下登基后,明知道你这知州有水分,却没动你,知道为什么嘛。”
“侄儿…”
“不敢说是吧,我来说,因为陛下要树立典型,告知天下真心归顺他的人,都不会被薄待,因此说你运气好,沾了英国公的光才继续当这知州。”
曹权国猛然抬起头:“可侄儿在任期间,从未…”
“从未亏待过百姓是不是,为了证明你能升任知州,每天俯首于案牍之上,开荒地、重官声、严刑律,关于边军的公务更是从不敢怠慢,为官多年如履薄冰,既不敢招惹世家,又不敢和世家交往过深,整日身心疲惫,结果干了这么多年,丝毫没有入京为官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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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权国深深的叹了口气:“姑丈火眼金睛。”
齐烨短短几句话,可以说将曹权国在青州为官多年的经历全部概括了。
既然来南地闯码头,齐烨岂会不去了解南地的这些官员,问他哪个县的县府,哪个城的知府,问这些人是谁,什么底细,齐烨未必说的全,可要问三道三知州,他还是比较了解的。
“去南野等我吧。”齐烨挥了挥手:“晚点我回去,我要和大帅商议一些事情。”
曹权国应了一声,恭顺施了一礼后离开了,也没乘轿,步行。
白修竹哑然失笑,着实没想到齐烨竟能将一位知州训的和孙子似的。
可转念一想,白修竹又觉得也没什么可诧异的。
之前太子在南关时,和齐烨好的如同亲哥俩似的,连南地所有的世家都被他拿捏的服服帖帖,一个知州,哪怕这位知州不是英国公的女婿,见了齐烨,也得恭恭敬敬老老实实。
看向白修竹,齐烨翻了个白眼:“老白你以后可长点心吧,知州跑这当着军伍面管你要人,要案犯,这事传到朝廷耳中,有你好果汁吃。”
“他娘的。”白修竹都被气笑了:“你还教训起本帅来了。”
笑骂了一声,老白如同一个倔强的熊孩子,嘀咕道:“就这一次罢了,以后断然不会再有。”
情,得承。
齐烨出面了,将来无论出了什么事,与白修竹和南军无关。
白修竹知道这个事实,他也知道齐烨知道这个事实,因此,这是情,得承。
还是那句话,全国朝最上蹿下跳的,一定是齐烨。
这种上蹿下跳,每一次都拨弄着无数人敏感的神经。
可也正如齐烨当初对老六说的那句话,他不会跳出圈外,他比谁都清楚,哪个“圈儿”,到底有多大,边缘在哪里。
齐烨话说的不好听,又何尝不是为了白修竹好,这一点,老白同样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