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人很清高,很骄傲,好多好多读书人,鄙夷军伍。
看看史册,看看各朝各代,山河破碎,国门被破,又有多少冲杀阵前,马革裹尸的军人抛头颅洒热血。
再看所谓的儒生,读书人,有几个捐躯为国,即便是在史书中被浓墨重彩记载的,也多是文武双全的“读书人”。
儒生,信奉是孔圣,可孔圣后人呢,又是群什么货色。
就连孔家的后人都分家了,分为南孔、北孔各种孔。
到了之后,宋朝有个衍圣公,金国也有个衍圣公,蒙古不落人后,非但也立了个衍圣公,还一口气来了个加倍,弄出俩衍圣公。
四个衍圣公,四个孔家后人,都说自己是正宗,其中三个,都说外族才有着合法的统治权,对汉民的“统治权”。
教授人们礼仪道德的四个衍圣公,三个给异族当狗,何其可笑。
从这时开始,孔家后人就是个吉祥物,就是个工具,政治棋子。
铁骨铮铮教人忠, 世修降表衍圣公。
清军入关,孔氏族人迎合外族入关,主动剃头表忠心。
日狗侵略,主动宣扬所谓的两国友好。
不提清军入关,单提最后一件事,孔家后人就应该被钉在耻辱柱上。
不,孔家后人被钉在耻辱柱上都算是耻辱柱一辈子的耻辱了。
所谓的读书人,就如同孔子后人一样,不思进取,一味守旧,以生存为目的,以仁义道德为面具,与嘴上所说的礼义廉耻背道而驰。
与读书人成为鲜明对比的,则是军人,军伍,真正的军人。
大多数的朝代,靠读书人治国,靠军伍打天下,守天下。
读书人总是在变,可军伍从未变过。
正是因为军伍的不变,读书人忌惮他们,却又想利用他们,最终,以文抑武、文强武弱,军伍地位低下等情况愈发不可收拾。
可谁又能知,在远离京中,远离世人视线的?城,有一处大营,一处折冲府大营,他们即便短缺了粮草,即便不为人知,即便饱受诟病,却从未忘记过为国除贼的信念。
就如史恭所说,他只是个武人,单纯的武人。
他不懂政治,不懂太多太多的事,他只知道一件事,杀贼,杀敌,对国朝有好处,多杀一个敌贼,就能少死很多百姓。
这是他的信念,折冲府众将士们的信念,他们亲身经历过,经历过家破人亡,经历过妻离子散,经历过生死离别,他们比谁都清楚瀛贼对东海造成的危害,危及东海三道,危及国朝,危及江山稳固。
为了杀贼,军伍们,愿意变成贼,以贼之身去除贼,哪怕死的那一日,他们的身份却是受人唾弃的贼!
史恭,早就想除掉厉良玉了。
他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等待一个成熟的机会,每天生活在恨意之中,每天盘算着如何等到这个机会。
可朝廷一封嘉奖,一封圣旨,令史恭对朝廷彻底失望了。
国之大贼厉良玉,获封国公之位,成了国朝的英雄,大英雄。
史恭想问,问问朝廷诸臣,问问天子。
厉良玉是英雄,那东海那些枉死的无辜百姓算什么?
舟师是抗击瀛贼的善战之师,那真正在海上,在沙滩上手无寸铁与瀛贼搏命的百姓辅兵们算什么?
残害无数子民与军伍的恶贼,成了大英雄,成了国公。
心心念念想要捐躯报国的折冲府将士们,朝廷不闻,宫中不问。
血战瀛贼死亦无悔的百姓与辅兵们,无人知晓,无人记得。
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史恭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只是齐烨的突然“造访”,打乱了他的计划,令他的计划提前实施罢了。
这就是内情,隐情。
史恭的内情,?城折冲府的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