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了心酸,满是无奈,每个字都是血,都是恨,都是世人不知的苦楚。
“后山,当年营中伍长的衣冠冢…”
史恭泣不成声,那伍长入营前本是镖师,教授了史恭刀法,拳法,如兄长一般。
改朝换代后,伍长说,照顾好他在东海的妻儿。
史恭说好,一定会照顾好他的妻儿。
可到了?城后,伍长的老妻亡故多年,长子死在了抗击瀛贼的沙滩上,幼子被私掠船掠走后跳入海中回到岸上落了肺疾,与废人无异。
家中遭遇如此大的变故,远在北关征战的伍长竟毫不知情,事情都发生了一年多快两年,当地官府没有告知兵备府,兵备府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告知州府,州府更不会报到兵部。
这样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多的说不过来,哭不过来。
军伍在外征战,家中亲族却饱受凌辱乃至身死。
望着帐外的将士,齐烨悲痛莫名:“相信我,我也希望厉良玉死,我会做到的,并且我会杀了瀛贼,打上瀛岛,如果你们要依照你们的法子去办,反而会打草惊蛇,抱歉,我不允许你们这么做,散了吧,没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准离营,包括那些妓家。”
齐烨刚要离开,史恭伸出手紧紧握住了前者的胳膊。
“殿下。”
史恭忍住泪水,用力的摇着头:“你做不到,你杀不了。”
“我为什么做不到,为什么杀不了。”
“敢问殿下,有多少兵马?”
“这…”
“只靠这区区百余名司卫?”史恭垂下了头:“还是靠东海最无人在乎的威名?”
齐烨哑口无言,东海弱肉强食,不够兵强马壮仅靠一个世子头衔,人们只会恭维着,反而加上一个亲军司卫大统领的头衔,人们表面恭维,心中会戒备到了极点,自己将寸步难行。
“殿下莫要怪末将说的难听,殿下,回去吧,回京吧,至少,留在折冲府大营中等候着,若是末将与兄弟们身死,殿下回京中,若是末将与兄弟们将事办成了,殿下可入东海,求京中发下一封圣旨,带着人接管舟师,如何。”
“不。”
齐烨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史恭:“我说了,我要去东海,谁也拦不住我。”
“那殿下你的兵马在哪!”
史恭的确是个愣头青,低吼道:“殿下莫要误了本将的大事。”
“我误你大事?”
齐烨也来气了:“是你误我大事好不好。”
“殿下你…”
史恭一咬牙:“好,好,成,本将也不急于一时,那殿下请兵符,若是兵部应允了,殿下可调动我折冲府将士,那末将便带着兄弟们跟着殿下前往东海任你驱使如何。”
“这…”
齐烨面露犹豫之色,可行倒是可行,就是太耽误工夫了。
见到齐烨的模样,史恭叹了口气:“若末将猜的不错,殿下既无圣旨也无兵符,朝廷,是不允殿下前来东海大闹一番的,是也不是,不妨末将再大胆猜测一番,朝廷非但不许,殿下也未告知朝廷,说不定,朝廷还会派人将殿下带回京中,对吗。”
齐烨深深看了眼史恭,着实没想到这家伙脑子还挺好使。
史恭叹了口气:“殿下,您只是世子,不是幽王爷,回去吧,就当末将…”
话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战马疾驰之声。
十二人身穿红色甲胄的骑卒,背插靠旗,领头的身穿暖服,面白无须。
“?城折冲府都尉史恭何在,宫中圣谕、朝廷朝旨、兵部军令,都尉史恭速速出营!”
在场军伍无不变颜变色,如果只是圣旨,说不定和齐烨有关,可朝廷朝旨加上兵部军令,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朝廷要办史恭以及?城折冲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