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倾月眉宇间的担忧愈发浓厚:“家里人说那世子带着折冲府的兵马绕道来了夅城,说话的这会功夫都怕是快下官道了。”
“怎地,怕了?”
周炼冷笑道:“你刚刚不是说那幽王府世子是黄口小儿吗,不是说夅城三处折冲府就有两千兵马,不是说城中兵备千人,你皮家私兵也有千人吗,足足五千人,怕这黄口小儿?”
“周炼!”
皮倾月顿时柳眉倒竖,绕到旁边坐下,横眉冷目,翻脸比明星翻车都快。
“我皮家人,我皮家人,好,好哇,你可不要忘了,你与我皮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京中来的世子听闻可不是省油的灯,要是叫他查到了蛛丝马迹,你也跑不了。”
周炼笑了,皮笑肉不笑:“现在倒是知晓怕了,谋事时,怎地不怕?”
“你…”
皮倾月气的胸膛起伏不定,波涛汹涌。
深呼吸了几次,皮倾月又挤出了笑容,摇晃着周炼的胳膊,撒着娇道。
“夫君您莫奴,是人家的错,人家是女子,哪里那么多高深的,您就给人家安安心,总得有个应对之策不是。”
“应对?”周炼摇了摇头:“你皮家人在京中也有不少好友,南关事,京中事,世子之事,你皮家人难道就不知晓?”
“知晓,可我们觉着…哎呀,要说这猫儿哪有不吃腥的,世人多是以讹传讹,就不信了,那世子难道是圣人在世不成,投其所好总能寻着名门,七情六欲,我还不了解你们男人嘛,都是做臣子的,谁比谁高贵,都是一副嘴脸,酒色财气,总要有个稀罕的。”
“倒是这个道理。”
周炼微微颔首:“便是连老爷我,也不敢说是无欲无求,只要你兄长这事收拾了收尾把事情做的利落,那世子便是有所怀疑也不敢轻易动手,趁着这个空当结交一番就是,总要寻出个所爱所喜。”
一听这话,皮倾月笑了,笑的花枝招展,花枝乱颤,继续波涛汹涌。
“那人家可当夫君您应下了,您不吃味就行。”
周炼眼底满是厌恶之色,又很快的掩饰了起来,笑道:“莫要心急,还需先试探一番。”
“知晓,除非他是宇文术那鬼,便宜占了,事却不办,提了裤子就不认账,呸,老匹夫!”
提到宇文术,皮倾月总想要下意识揉一下胯骨,嘴上骂着,脸上却闪过一丝红晕。
三年前的那一夜,皮倾月一辈子都忘不了。
当时也是大意了,谁都没想到宇文术这老头忒特么生猛了,一个多时辰楞是没休息。
睡了人家媳妇也就算了,宇文术爽完了还装作不知情,扔下一贯钱,还一副出手很阔绰的模样。
如果仅仅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宇文术爽完了往那一趟,说走路走路了脚丫子疼,让姐妹蹲地上按脚丫子按了半个多时辰。
这给周炼和皮家人气的,差点没将二十多个护院叫进来削死宇文术。
倒是没敢,因为周家护院只有二十多人,人家宇文术带来二百多人。
最令周炼生气的是,宇文术回了岚城后逢人便说,夅城知府周炼的媳妇儿活好花样多,是夅城特色招牌,必玩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