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一步赶不上步步赶不上,路朝歌错误的估计了刘子腾的策略,他没想到刘子腾会直接放弃两万多步卒,这些人虽然不多,但也绝对算得上是一股不弱的战斗力,而且这些人都上了战场见过了血,算得上是一名老兵而来。
可刘子腾依旧这么轻易的放弃了这些人,不过路朝歌若是站在刘子腾的角度想一想也就明白了,刘子腾现在属于是在逃亡的状态,若是不把这些拖慢行军速度的步兵甩掉,他们一定会被凉州军缠上,只要被纠缠五天左右的时间,这支军队不战自溃,因为他们没有补给了。
刘子腾这次也没有前往阳州道,而是直接转向冲向了丰州道,他准备放弃阳州道,这样阳州道就可以拖住路朝歌更多的军队,他就可以从容的在丰州道进行部署,就算是路朝歌杀过来他也能妥善应对,这一次刘子腾可以说是下了血本了,不仅放弃了两万余战兵的步卒,甚至连驻守阳州道的战兵也想一并放弃。
路朝歌带着大军在循着刘子腾留下的痕迹不断地追踪,可是整整追了一天,依旧没有看到刘子腾的踪迹,到了晚上路朝歌不得不停下来,不管是人还是马都已经到达了一个极限,再不休息骁骑军的战马可能就要更新换代了。
简易营地内,路朝歌派出了无数斥候在营地周围巡逻警戒,他也怕刘子腾突然杀回来,就凭刘子腾今天能轻易的放弃两万多战兵,路朝歌就对他收起了轻视之心,这种人不仅对自己狠,对自己手下的人狠,对敌人更狠。
而此时的刘子腾和路朝歌一样,让部队停了下来休息,他们也跑了一整天了,也是需要休息休息,不然他们也没有机会返回丰州道。
刘子腾坐在篝火旁,吃着干巴巴的干粮,刘茂典将一个水囊递给了他,说道:“王爷,吃了饭就早点休息吧!明天早点起来赶路。”
“这该死的天气。”刘子腾紧了紧披在肩上的大氅,说道:“照这个速度,我们几天能赶回丰州道大营?”
“最少还需要三天的时间能够进入丰州。”刘茂典说道:“四天之后我们可以到达丰州大营。”
“随身携带的粮草还能坚持几日?”刘子腾问道。
“若是一天只吃一顿的话,能坚持到丰州道。”刘茂典说道:“主要还是战马,照这么跑下去,每天必须让他们休息足够四个时辰才行。”
“我就不信凉州军的战兵不用休息。”刘子腾道:“只要凉州军需要休息,他们就追不上我们。”
刘子腾的话虽然过于自信了,但也不无道理,两者之间的战马虽然有一定的区别,但区别并没有大到无法估计的程度,本来就先行了半日的他们只要别自己作死,凉州军的骑军还真不一定能追的上他们。
而路朝歌这边,同样是围着篝火吃着东西,他们的伙食也没好到哪里去,只不过是比刘子腾的军队多了一块肉干罢了,路朝歌用手中的木棍扒拉着篝火,另一只手上的木棍上插着一个馒头在火上烤着。
“少将军,我们还要继续追吗?”穆斯塔法问道。
“追,为什么不追。”路朝歌道:“不管怎么样得确保他们离开了蓟州道。”
“他这是准备放弃阳州道了吧!”穆斯塔法说道。
“按照刘子腾今天做的一切,他确实是要放弃阳州道了。”路朝歌叹了口气,道:“用阳州道分散我的兵力,他只要死守丰州道大营死活不出来,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就算是有办法,我暂时也不想进军丰州。”
“您是担心兵力不足?”穆斯塔法说道。
“有这方面的原因吧!”路朝歌吹了吹馒头,说道:“主要还是凉州的底蕴不够深厚,就算是占领了整个北方也没有那么多的粮食和银子来进行开发,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地盘要一点一点的打,打下来没有办法管理,那还不如不打呢!浪费时间和精力不说,最后还可能被人埋怨。”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凉州军整装出发继续追击刘子腾,而刘子腾这边和路朝歌的情况差不多,两个人一个逃一个追,就这么过去了三天的时间,在蓟州和丰州的交界处,路朝歌停下了追赶的脚步,最终路朝歌也没能追上拼了命逃跑的刘子腾,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打马继续向北而行,一天之后路朝歌带着带队人马来到了谢玉堂在边界上的营地,在路朝歌追击刘子腾的前两天的时间,谢玉堂带着他手下的三万余玄甲死死的拖住了刘子腾的二十万大军。
路朝歌进了大营,谢玉堂给路朝歌打来了热水洗了把脸,又叫人送来了吃食,路朝歌吃的香,谢玉堂在一旁说道:“少将军,我在这和刘子腾的大军折腾了差不多两天的时间,他们就开始撤退,最后撤回了大营,就再也不出来了。”
“能想到。”路朝歌道:“我算来算去没算到刘子腾能弃车保帅,放弃了两万多战兵,甚至连阳州道都直接放弃了,我这次算是竹篮打水……”
说着路朝歌一脸的苦笑,谢玉堂也差不多知道了刘子腾逃离的来龙去脉,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自家的少将军有算不到的时候。
“少将军,人不可能凡事都算无遗策的。”谢玉堂在一旁劝慰道:“若这天下事都能被您算准了,那你还领兵打什么仗,直接算算最后谁能夺了这天下不就行了,你之前在凉州给我们上课的时候不是也说过吗?这个世界上最难算计的就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