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高飞以为自己玩的很高明,以为自己掌控了一切,不过他好似也小看了林成祖,虽然在和李朝宗合作这件事上他现在还有些纠结,但是在有些事上他看的比任何人都透彻,蔡高飞是什么样的人,林成祖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他为什么还要让蔡高飞为所欲为而不管不问呢?
因为林成祖也需要一把杀人的刀,而蔡高飞正是这把刀的最佳人选,最后天怒人怨的时候,直接把蔡高飞拉出来就可以了,他就是个替死鬼,到时候你死的还有理有据,他林成祖直接将名声拉满。
两人离开‘皇宫’后,就向家里赶去,两人当年在红杉军的地位很高,住的那都是泉州城内最好的宅子,两个人住的地方也是挨着的。
“今天我们说的有点多了。”回家的路上,廖泰初低声道。
“唉!”石康乐叹了口气,道:“忘了自己的身份了,怪我自己了。”
“这段时间我们要小心谨慎一些。”廖泰初说道:“要是我没猜错,估计咱俩很快就会被监视起来了,不管你干什么,那件事一定不能从你嘴里说出来,知道吗?”
“他不会做的这么绝吧?”石康乐说道。
“我就怕有更绝的在等着我们。”廖泰初说道:“若是这两天,以前的老兄弟来看你,只谈感情和过往,和林成祖有关的话一句也别说。”
“我现在想的不是这些东西。”石康乐说道:“我是想着要怎么离开这里,我还想去长安城当富家翁呢!”
“别急。”廖泰初说道:“总是会有机会的,过段时间大战一开,咱们的机会就来了。”
“到时候你别这不舍得那不舍得的。”廖泰初继续说道:“只带家眷和银票,剩下的带着都是累赘。”
“我又不傻。”石康乐说道:“我现在是看明白了,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这句话真没错,谁能想到咱俩还有一天能回到泉州啊!”
“路朝歌答应你我的事不知道他能不能兑现,但是只要能逃出泉州,回到长安城,让路朝歌给你我一个新的身份,咱俩就能消消停停的过日子。”廖泰初说道:“以后这些事就跟你我没关系了,看今天他的表现,真是让我心寒呐!”
“是啊!”石康乐叹了口气,道:“在那个狗屁地方埋伏人,他是多担心我们说出那件他不想让我们说出来的事情啊!连我们这些最早跟他起兵的老人都信不过了。”
“你说那么多话,就是因为心寒了?”石康乐反应了过来,说道:“你的意思是,路朝歌真的有什么打算?”
“你觉得他会无缘无故的将我们放回来吗?”廖泰初低声道:“带句话、送封信,随便派一个人,把信件送到了就好了,何必让我们回来。”
“他不是说了吗?”石康乐道:“我们说的话,他信得过啊!”
“你脑子好使的时候是真好使,不好使的时候是真不好使。”廖泰初叹了口气,道:“他让我们回来,就是让某个人更混乱的,现在他指定已经开始犹豫了,到底是打南疆还是打江南四道。”
“路朝歌是算准了你会说这些话?”石康乐说道:“他就不担心你什么也不说?”
“他不担心。”廖泰初叹了口气,道:“他比林成祖自己都了解林成祖你信吗?”
“不能吧?”石康乐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我怎么感觉你越说越玄乎呢?”
“没什么玄乎的。”廖泰初说道:“他想对付林成祖,自然要把林成祖的脾气秉性摸透,我说句不好听的,保不齐我们陛下的身边,都有锦衣卫的人存在,还记得当年的刘力夫是怎么死的吗?不就是被锦衣卫的人活活坑死的吗?”
“你的意思是,路朝歌算到了林成祖要杀我们?”石康乐又问道。
“这很难吗?”廖泰初有叹了一口气,道:“他已经是皇帝了,有些事不能让别人知道,若是让太多人知道,他想坑死当年跟他一起起兵的老兄弟,那些人会怎么想,天下人会怎么看他?”
“也是哈!”石康乐想了想说道:“不管了,反正这件事与我们也没有关系了,该带的信我们也带到了,我们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那你说将来李朝宗称帝了,路朝歌的下场是不是也好不了?”石康乐突然问道。
“你没看见李朝宗将凉州的兵马调动之权全都扔给路朝歌了吗?”廖泰初说道:“这就是在保他,也是在告诉天下人,不管将来他李朝宗如何,路朝歌就是他之下的第二人,就这份信任这份感情,你觉得他会动路朝歌吗?再说李朝宗的两个儿子,跟路朝歌的感情,至少在两代人之内,路家就是凉州当之无愧的第一大家族,没有人能撼动。”
“唉!”石康乐又是一声叹息,道:“我们的那位怎么就不这样呢!”
“格局。”廖泰初说道:“他哪有李朝宗那么大的格局,更何况一开始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人家李朝宗从起兵的那天起,人家想要的就是天下。”
“人比人气死人呐!”廖泰初开口道:“不说了,我到家了,有什么事咱过两天再说。”
“回见。”廖泰初笑了笑说道。
此时的石康乐,站在一幢气派的宅院前,看着门楣上那几个大字,他自己都想笑,‘踏阵大将军’这五个大字就好像是在嘲笑他一般,什么狗屁的‘踏阵大将军’,最后还不是成了人家的阶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