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皓玄等人带着军队前往赣州各地,剿灭那些还在负隅顽抗的红杉军残兵,冯启东带着飞英军同样离开了军营,只不过他们是回南疆去休整补充兵力,接下来一段时间南疆方向的在战事就与他们无关了。
周皓玄几人在清剿了赣州等地的残余红杉军之后,会立即赶往乾州,并在福州和乾州交界的地方屯兵,以阻止林成祖随时可能组织起来的反扑,降敌军困死在泉州和福州两地,也是路朝歌战略计划的一部分,而最关键的一部分,就是要将福州和泉州的青壮迁离,断了林成祖的兵源。
这件事路朝歌谋划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前几次没有动手,完全是因为凉州也没土地安排这些人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平州道经过一次水患之后,已经算得上是十室九空了,现在急需要大量人手填充。
几日之后,路朝歌找了个时间,带着一队亲兵来到了临时战俘营地,这段时间路朝歌可是告诉了辎重营,不要亏待这些被俘的红杉军士卒,毕竟他有事求这些人,虽然说求不太准确,但也确实是路朝歌需要这些人帮忙。
当然了,路朝歌也不是让这些人白干活的,他会拿出真金白银来,这就是一个双方都能得到实惠的交易而已。
路朝歌命人将所有的战俘都集中了起来,并临时搭建了一个高台,一队亲军站在高台下,将战俘和高台隔开,避免这些战俘威胁到路朝歌的生命安全。
“安静。”数百亲军齐声喊道,原本还杂乱的战俘们瞬间都安静了下来。
“自我介绍一下。”路朝歌站在高台上,萧泰宁和魏子邦两人一左一右站在路朝歌的身边,路朝歌朗声道:“我叫路朝歌,熟悉我的人都叫我少将军,和我不太熟悉的……都称呼我为大将军。”
当‘路朝歌’三个字从他的口中说出的时候,整个战俘营地再一次响起了嘈杂的议论之声。
“他就是路朝歌?”有人说道:“不是说他已经快要病死了吗?怎么出现在这里了?”
“那谁知道。”又有人说道:“那些不都是传言嘛!听说他最喜欢银子,想来这是要让我们家里拿银子来赎我们回家了,若是这样我们可就死定了。”
“是啊是啊!”又有人道:“我们这些人家里哪里有钱,有钱的都是那些将军啊!”
“肃静!”数百战兵再一次齐声吼道。
现场再一次恢复了安静,路朝歌再一次开口道:“看来你们已经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了,不过这一次我不是要用你们和红衫军换银子,而是给你们银子让你们赚。”
“难道是要把我们送到边疆服苦役吗?”有人壮着胆子问道。
“当然不是了。”路朝歌赶紧回答道:“送你们去服苦役,那我还需要给你们银子吗?”
“你们应该都已经知道了,平州道因为一次大水的原因,现在人口极度缺乏,我准备让你们去平州道生活。”路朝歌说道。
“什么?去平州?”有人说道:“那不是让我们背井离乡吗?我们的家人都在泉州和福州,我们怎么可能抛下他们去那么远的地方。”
“大家听我说。”路朝歌扯着脖子喊道:“等我说完了之后,你们有什么问题在一个一个来问我。”
“我让你们去平州,并不是让你们自己去。”路朝歌说道:“我的意思是让你们拖家带口一起前往平州,凉州官府会分给你们土地以及耕牛,然你们可以在平州重新开始生活,你们在泉州和福州过的什么日子,想必你们比我更清楚,你们自己刚刚也说了,让你们拿出点银子来将自己赎买回去都做不到,想来你们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现在,我给你们一个重新开始新生活的机会。”路朝歌说道:“我知道你们觉得人离乡贱,但是在平州道你们可以得到在泉州和福州得不到的一切,你们可以有自己的土地,可以成为凉州的战兵,那么好的待遇,我想你们一定知道应该如何选择的。”
“其次,我还要和你们做一个交易。”路朝歌说道:“想必你们在泉州和福州也有不少亲眷朋友,你们可以把他们一起带到平州,当然了,这可不是让你们白白干活,这可是有好处的,而且是很大的好处。”
“什么好处?”有人问道。
“问得好。”路朝歌说道:“就比如说,你带着一家几口人到了平州,这样的情况下,你们只能得到土地以及耕牛和粮种,但若是你可以想办法把你的邻居也带到平州,凉州官府就会根据你带过去的人口,给你一笔银子,比如说这一户拥有三个青壮男子,那就可以得到一两银子,若是有三个还未成年的男丁,同样可以获得一两银子,你带过去的人越多,得到的银子也就越多。”
“当然了,你们不要想着,我随便去找些人,带着他们去平州骗银子。”路朝歌继续说道:“首先,这些人必须有泉州和福州的户籍,流民可不算。”
“其次,必须是全家带过去才可以。”路朝歌说道:“你们可不能只带青壮过去,那样留在家乡的老弱不就饿死了吗?你们就等于是变相在杀人。”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路朝歌继续说道:“你们只需要带着他们赶到江南地区,自然会有人告诉你们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而且沿途会给你们提供粮食,保证你们路上不会被饿死,到了平洲之后,当地的官府会接收你们,并根据你带去了多少人,给你们相应的银子。”
“那要是将老弱妇孺全都带去平州,有没有银子?”又有人问道。
“有。”路朝歌说道:“只要是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有银子可以拿,而且你们要告诉所有人,凉州官府分发土地是按照人头分发的,一户有十个人那分到的土地自然就多,这个人头不看年龄不看性别。”
“那我这种光棍不合适啊!”又有一人开口道:“那我家就我一个,我能分到多少田地?”
“足够你吃喝用度的。”路朝歌其实根本就不知道一人能分到多少田地,很多事他不可能事无巨细的都知道。
“你说的这些都能兑现吗?”又有人问道。
“我路朝歌的信誉是绝对有保障的。”路朝歌说道:“我骗过很多人,但是我从来没骗过凉州百姓。”
“大将军。”一个年过五十的人走了出来,走到了高台之下,躬身行礼道:“老朽我有一个疑问,不知道可不可以问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