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右边的那位鬼差面如黑炭,相貌凶悍。他头上的官帽上也写着四个大字---‘天下太平’。
来者正是第五阎王殿的黑白无常。
他们中间还押解着一个身材偏瘦,披头散发的中年男子。
黑白无常是奉阎罗王的法令,押解着在第五阎王殿服刑的柳大文。
重返阳间,协助京都城隍审案。
黑白无常对着徐州娇躬身行一礼,道:“谢必安,范无咎,见过新城隍大人!”
“应城隍大人所托,阎罗王特别派遣我二人把柳大文带回阳间,随大人盘查。”
说着,谢必安就把一身锁链的柳大文,押到了徐州娇的面前。
“大人,您请!”
徐州娇看着一身鬼气的柳大文,询问起当年诊金的问题:
“柳大文,你的发妻丁氏为了攀咬上峨家,一口咬定,峨家欠了你人情。”
“你倒是说说,当年这峨老太君是短了你诊金,还是强抢了你药方啊?”
柳大文一脸愤恨的看向,武文书手里提溜着的丁姨娘,指着她大声痛骂道:“大人,您休要听这个荡妇胡言。”
“峨老太君当年不仅给了诊金,还额外给了我五百两金子作为酬谢!”
“不仅如此,峨老太君知道我收入微薄,既要维持医馆,又要养家,很是艰难。”
“她老人家惜才,就把家中信物交给了我。还说,若是我日后有了什么难处,可以凭着信物上门,峨府能帮的都会帮。”
“可那五百两金子没过多久,就被这荡妇借给了丁巳,丁巳借走了钱便带着全家人跑了。”
“我原想着休妻,可奈何孩子实在是太小了。”
“这日子,就这么将就着过了下去。”
“弄丢了那五百两金子,我已无颜面,再叩响峨府大门。”
“之后我便把信物偷偷的藏在了箱底,继续采药行医。”
“直到我跌下悬崖摔成重伤。”
“我自知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便想着拿着信物去峨府,把药馆和小女一起托付给峨老爷。”
越说越激动的柳大文,指着不远处的黄柳氏,破口大骂道:“可谁知,这个小畜生跟她那个吃里扒外的娘一样!”
“她不仅把信物偷给那个荡妇,还打算等我死了以后,拿着信物去峨府讨要各种好处!”
“简直是无耻至极,猪狗不如!”
想到自己临终前,那母女二人贪婪丑陋的嘴脸,柳大文气得恨不得活掏了她们的心!
这时,一直站在他身后的谢必安,对着徐州娇说道:“城隍大人,柳大文说的跟生死簿上记载的,并无出入。”
“他也正是因为保管信物不利,导致奸人祸乱了峨府,才在第五阎王殿服的刑。”
听了谢必安的话。
围观的人群中,顿时如炸了锅一般。他们不断地往丁姨娘和黄柳氏身上吐着口水,一句荡妇一句白眼狼的骂着。
徐州娇转头看向丁姨娘的眼神,犹如看一个死物。
“丁姨娘,看来你外孙说的很对啊。”
“像你这种不知羞耻,青天白日就能把自己送到男人床上的荡妇。不把你沉塘,难以平我京都民愤啊!”
因为受丁姨娘的连累,身上沾了不少口水的武文书,十分嫌弃的,把手中的丁姨娘扔在地上。
他看着脏兮兮的丁姨娘,对徐州娇说道:“大人,属下现在就去把猪笼找来,先盛了这荡妇再说。”
徐州娇点点头,示意这个办法可行。
听到自己马上要被沉塘的丁姨娘,对着徐州娇不断的磕头求饶:“大人,城隍大人,民妇知错了。”
“民妇就是因为认识到了自身的罪孽,才入寺院忏悔了十年之久啊,求大人饶了民妇这一回吧。”
说着,惊慌失措的丁姨娘看向不远处的静尼师太,说道:
“师姐,你帮我求求情啊,你不是常说这世间种种都是因果循坏吗?”
“我会进峨府,定是因为峨府上辈子对我有所亏欠。我,我不过是向他们讨要了因果而已!”
徐州娇听着丁姨娘的狗屁理论,大笑出声。
她看向依旧默不作声的静尼师太,大声问到:“静尼师太,在你们寺院的,对于这种大奸大恶之徒,都是这般规劝的吗?”
“你们这是导人向善啊,还是为了宽慰他们的罪过,而找的借口啊?”
静尼师太听到徐州娇这番言论,吓得直摆手,正欲说些什么,又被徐州娇一句话堵了回来......
“这种话,静尼师太平时打经念做的时候,没少对自己说吧。”
徐州娇这种看透一切的眼神,惊得静尼师太彻底站不住了。
她一下子蹲坐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一颗心仿佛被什么东西一把捏住了一样,让她有些喘不上来气。
徐州娇看着吓到半死的静尼师太,冲她露出嘲笑的表情。对着她,挥了挥自己的手掌。
静尼师太看到徐州娇带着杀意的手势。
慢慢扯下手腕上的佛珠,紧紧捏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