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如何?”
罗逸笙递上茶水,李嬅咽下嘴里的东西,看着蒸饼与罗逸笙说话:“你这是学的皇祖母的手艺。”
“殿下喜欢就好。”
“怎么想起来做蒸饼了?”李嬅问。
“酒楼里请的厨子做的,属下觉得好吃,正好殿下来,请殿下品鉴。”罗逸笙挠挠后脑勺,脸上的笑容变成了淳朴的憨笑。
其实,罗逸笙是很少下厨的,蒸饼的做法看似不复杂,要做出从前的味道却不容易。他连着做了一个月,才总结出最满意的一版配方。
他陪着李嬅长大,记得李嬅不乖乖吃饭,高祖皇后就做蒸饼给李嬅吃。
李嬅分给他吃过,他有幸尝过高祖皇后的手艺。
蒸饼不是山珍海味,但却是李嬅会留恋的。
他不清楚想见的人何时会来,他又不能主动去打扰,他就夜夜准备,然后自己连着吃了不知多少天的蒸饼,吃不完,他就给伙计吃,害得他手下的伙计被他折磨得看见蒸饼就反胃。
这些事,罗逸笙不会告诉李嬅,他不想她知道。
“逸笙,我审谢婼婷,据她说,我母后的死,与丽妃也有关系。”李嬅吃完一张蒸饼,罗逸笙又折了一张给李嬅,李嬅摇摇头,脸上的笑容散了。
“她说,是废后自己承认,毒药是丽妃准备的,丽妃借刀杀人。”
“殿下,咱们也可以借刀报仇。”听李嬅说完,罗逸笙想到了一个可行的办法,“猗澜妃与猗澜国的一个小官员两情相悦,她是被迫来和亲的,她不愿生下龙裔。”
“你怎知她不愿?”李嬅问。
“唐柳进宫之前,属下同护送公主的猗澜将军套近乎,公主认得属下,唐柳陪着猗澜公主,得了公主的信任,闺房闲话,猗澜公主与唐柳说起过自己的过去。猗澜公主曾托唐柳替她准备一个手链。长期戴着那只手链,猗澜公主很难有孕,即便有孕,孩子迟早也会流掉。”
“老匹夫很看重这一胎,猗澜妃如今未必还戴着那只手链。”李嬅将信将疑。
“没有手链,只要母亲不想留下孩子,孩子就留不住。”
听罗逸笙说起猗澜妃,李嬅想起了定华长公主府西苑的那两个人。
沈红蕖希望有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孩子,可孩子的父亲阻止了那孩子的出世。猗澜妃怀孕,她与她腹中的孩儿便有了血脉的联系,而这孩子能否平安落地,是未知数。
“行,我明白了,你专心准备去帝陵,丽妃的事,往后再说。”李嬅想了想,依然将信将疑。
“殿下,属下可以加一把火”
“唐柳给猗澜妃的手链,怕是从你这里来的,谋害皇家子嗣不是小事,你不许再插手。”
李嬅打断罗逸笙,眸光一时郑重,一时柔和,“陶陶近来可好?”
“殿下放心,他会平安健康长大。”罗逸笙道。
“他长得像母后多一些,还是像父皇多一些?”
李嬅越是疼爱那个偷偷养在臣子家中的皇子,罗逸笙越是不安,他试探性地问:“殿下,将来,你会与那孩子相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