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为这个”冷云卿失笑。
李嬅拿起汤匙喝了一口汤,故作轻松,“这汤不错,你尝尝。”
“殿下不必在意,你说过什么,我不记得了。”
“你记得我将你错认成我皇祖母,你怎么会不记得我说过什么。”李嬅放下碗,义正言辞地看冷云卿,没说几个字就怯了场,低头接着喝汤。
“殿下同我讲述你与秦子城的相识。”
“嗯”李嬅微微呆滞,问:“还有呢?”
“殿下还问我愿不愿意收浅黛为徒?”
“你可愿意?”李嬅见冷云卿不动筷,拿另一双筷子往冷云卿碗里夹了些樱桃毕罗、荷包鲊。
“浅黛愿意,我必定倾囊相授。”冷云卿说。
“好,就这么说定了。”李嬅笑了笑,扬起的唇角旋即平直,“我能回想起来的,也就是这两件,后来呢,我还说过什么疯话?”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我不说,殿下也不会放过我。”
冷云卿差点就要问出李嬅为什么觉得先帝先皇后不喜欢她,话到嘴边,就着鸡汤咽了下去。
免得又勾起她的伤心事,有些事,不问也罢。
“殿下说很想念祖母,殿下还让我唱歌给你听。”冷云卿说。
“我让你唱什么?”
李嬅一追问,轮到冷云卿难为情,“殿下让我唱诗经里的《野有蔓草》。当年,不知是谁谱了曲子,从宫中传唱到宫外,我有幸听过。”
“这么说,你唱的,和皇祖母唱得一模一样。”
李嬅期待地看着冷云卿,冷云卿想起了烛光下的那双亮晶晶的绝美瑞凤眼,“我也不知,是否相同。”
“你再唱一遍,好不好?”
李嬅眸光热切,晨光正好,馥怡堂内回荡起悠扬清润的歌声。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唱得真好!我皇祖母就是这么唱的。曲子是皇祖父作的,数十年前,皇祖父在河畔抚琴,唱《野有蔓草》给皇祖母听,二老两心相许,情定终生。”
李嬅眼眶水汪汪的,阳光金灿灿落下,李嬅的眸子看起来像一颗宝珠,“我出生后,在立政殿长大,我夜里睡不着,皇祖母就唱《野有蔓草》哄我入睡。”
“《野有蔓草》于殿下而言,是美好的童谣。还好,当年的曲谱并未失传。”冷云卿手指探入长袖,欲取出手帕,却又作罢。
她清醒时,怎么会用他的帕子。
“我可还说了别的?”李嬅拿出她自己的丝帕擦了擦眼角,接着问冷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