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大神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喇嘛和分金……这晦气玩意儿,是你的手段?”
胡不安心中一凛,猛的发现自己那卜算的寻方阵,和吹出的淆魂砂,竟还在地上依稀能够分辨!
而这位大神眼光也是毒辣,这乱糟糟的屋子里,竟然一眼就盯上了自己的那两个小玩意儿。
一时间,他有些不知是该隐藏还是该隐瞒。
毕竟自己可是一个被“搬魂”至此的“穿越者”啊!
可再一想,刚才那大神看到自己,先是想迷晕怕坏了她的阵脚,又是感慨自己也是同道,这样的话,看来这婆婆也并非认识这身体的原身。
念及此处,胡不安便不再隐瞒什么,反而大大方方的弓腰承认:
“都是些不入流的手段,污了婆婆法眼,是小的不对了。”
“婆婆?我就那么老?”她回头瞪了胡不安一眼,却是先不满对自己的的称呼,“以后你跟金玲儿一样,叫二姑就行。”
“呃……”
以后?这还有以后?
胡不安一愣,却马上反应过来,毕恭毕敬的喊了一声:“二姑。”
二姑听罢,满意的点点头,随即一边踉跄的走到桌旁坐下,一边还指着地上的金沙说道:
“以后少用人家的手段,用多了让人惦记,特别是这喇嘛的金沙,叫那群邪门的东西知道你偷学这手段,非得把你扒了皮做成鼓。”
被知道就会被做成鼓……阿姐鼓?
胡不安听后一阵后怕,却听二姑接着道:
“多学学咱老胡家的东西,可不能白瞎了你那对儿漂亮的眼珠子。”
“什么?”这次,胡不安终是没忍住心中波涛。
胡家的东西?她知道我姓胡?
还是说她认识这身体的原身,而这原身就姓胡?
还有她反复说了两遍,“这双漂亮眼睛”……
这话到底指代的什么?难不成她知道自己是穿越而来?
胡不安微侧眼眸,看了下眼露精光的二姑,心里实在是拿不准她到底知道些什么。
好想知道很多,又好像并不在意,令人总觉有些矛盾,却又细思极恐。
不过此时坐在桌旁的二姑,却并没有瞧见胡不安古怪的神情,反而是看着这摔落一地的油炸豆腐,若有所思。
“给你备的这宴席,到底还是没用上,都给那黄皮……”
话音未落,却听屋外一声清脆的声音,伴着“叮铃铃”的铃铛声骤然响起,打断了二姑的话。
“二姑,我打了水,您洗洗脸。”
屋内两人顺势朝门口看去,竟是刚才就消失不见的二神,端着个盛满清水的木盆,打着赤足,晃晃悠悠的从门外走来。
此时她头上的盖头已经摘下,棕黄的头发上却有着一对半耷拉着的狐狸耳朵。
小小的身子举着大大的盆,水花溅得衣服湿了大半,而那铃铛声,则是她脚踝上带着的一串金色的小铃铛。
只见他晃晃悠悠的端来水盆,刚才还如流光般的她,现在竟端着水盆都略显吃力,显然那场大战,对这位二神的消耗,也是极大的。
不过她刚一进屋,却瞧了一眼胡不安,随即面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
“二姑,这都没事了,让他赶紧走吧。”
她声音中带着一丝愠怒,令胡不安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想起她那迅雷般的鬼魅速度,再加上她也是二姑的二神,胡不安还是决定当一把好人。
他连忙上前接过水盆,可谁知那二神一瞧见胡不安凑了过来,却瞬间如炸毛般毛发皆立,呲着牙面露凶色,甚至连她那半耷拉着的大耳朵都一下子竖了起来。
“滚犊子!你碰我一下试试!姑奶奶给你那狗爪子撅下来!”
那声音丝毫没有对二姑时的清脆,低沉沙哑,是藏不住的怒意与厌烦。
一时间,胡不安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竟惹的这二神对自己如此厌恶。
这位是怎么的了?也没惹她啊?
可就在胡不安不知所措时,旁边坐着的二姑却罕见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这就是你小子不对了,”说着,二姑手中的青铜烟斗啪的一下,打在胡不安的头上。
“这还没过门呢,新郎官儿可是碰不得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