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还真是……”大家都是一时人精,听杨聪这么一讲,顿时都明白了他的意图。
要是连堂堂专员都干不来的活计偏偏被小他七岁的杨聪给干成了,不说其他,事成那天,省府内部杂志上绝对会大书特书一笔。
即便干不成,那又咋啦,连专员都搞不定,他杨聪干不成不是再正常不过,谁还能出来挑个理不成?
这叫勇于任事好不啦。
更何况……
身为代州主官,直接收到的消息自然要比只能听到经过不知道多少层过滤后情况的梅专员要把握的更为精准。
老大家的崽子为人豪气,好大贪多,却又自诩历练颇深。
现在正是踌躇满志准备接手集团的新鲜期,不仅一改集团对提供担保的谨慎策略,还四处借贷,大肆收购周边亟待整合的矿产。
李仁生原本有些不同意来着,可是看到互保的都是同体量企业,收购的也确实是些不错的资源,思来想去,也就歇了更正的心思。
至于老二和老三家,或许是担心有一天老四一家被净身出户的遭遇会落在自己头上,结果两家二一添作五,开始玩起了股票和期货。
还他娘是海外版。
结果当欧债危机开始漫延,这两家不仅家资赔的精光,为了翻身,李仁来和李仁富甚至还把主意打在了集团融资上面。
也就是现在八个锅盖来来回回对着十口锅还盖的住,能变成十六口锅的那天,那乐子可就大了。
就这么想着想着,杨聪已经踱步到了专员办公室门前。
“你刚才什么意思,眼里还有没有规矩。”既然到了私人空间,梅专员温文尔雅的样子顿时被抛在脑后,恶狠狠地指摘道。
“专员,我也是没办法,真要是让锦山破了产,我才是直接挨揍的那个,您都得往后稍稍。”
杨聪能三年一步自然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打开天窗说亮话嘛,谁不会。
“所以呢?你就把李仁贵拉出来落我面子?”
“不是落您的面,而是现在只能是他。”
说完,杨聪又在心里默默念叨了一句。
或者说,是他家那个崽。
眼看得到这么肯定的答复,梅专员心里也开始活泛起来。
毕竟大家都是向前看,向上走的人物,对于挨挂落这种事,自然能免则免,能避则避。
“有多大把握?”
“五成。”
“什么?”突然暴涨的成功率,差点让梅专员破了防。
但在杨聪看来,这还不够。
“其实我的意思是请李仁贵回来,我只有五成把握,但只要他肯回来,锦山就有的救,把握十成。”
“十成?!”
梅专员觉得自己现在好像该拉开抽屉,把那小葫芦瓶里的药丸倒几颗出来先含上,不然指不定什么时候自己就得抽抽过去。
“专员,如果我是您,其实该考虑的是怎么让李仁贵心甘情愿的回来。”
现在的梅专员哪还有冷静下来的本领,他恨不得李仁贵现在就出现在自己面前,然后再抱着好好啃几口。
“老杨啊,坐,抽烟喝茶。”
亲手奉上茶杯和白皮烟,又示意杨聪在沙发上坐好。
等这些办完,梅专员便倾着身子低声追问道:“你给老哥说说,怎么就能把仁贵喊回来了?”
“公司可以不破产,但人该咋办咋办。”
“呃……”任梅专员想破头也没猜到,杨聪竟然打着这个主意。
“老哥哥,咱老杨也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杨聪打盒里抽了根烟出来,点燃,又放在梅专员两指之间,“李家老爷子当初属意把公司交给谁,这是大家伙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人家老四选择主动后退为的就是这个家,现在见人家发达了,又让回来接手烂摊子,没点好处人家能干吗。来,您先喝口水,好好想想。”
趁着喝水的工夫,梅专员回头看了看摆在办公桌后面,那把好似在闪闪发亮的椅子,随即在心里悲凉一叹。
仁生哥啊,做弟弟的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