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沈钰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虽然所处的位置不好。但这一夜睡下来他竟没感觉到任何的不适,反而还睡得挺香。
可睡醒后他就惨了,这是他第一次被灵网给困住。他做梦也没想到灵网失效后竟会这么直接。原以为睡醒后他们可以使点小手段把它弄断,之后就能悄无声息的离开此处。
谁曾想它失效后竟然直接就断开了,而寒川当时也没睡醒,毫无防备的就掉了下来。
不过万幸的是底下有个浑然天成的沈钰做肉垫,所以他落地时没受一点伤。
“噢哦哦哦!!!!”
沈钰感觉寒川要是在重那么一点点他的肋骨肯定就要断了,他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一口老血卡在了喉咙差点就要溢出。
寒川就在这一瞬之间清醒了过来,落地后他起身拍了拍袖子,然后像个没事人一样径直走下了山。
只留下生无可恋的沈钰,只能趴在地上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这一刻他恨不得扒他的皮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他的手指深深陷进了泥土里,然后愤愤的抓了一把土朝寒川丢了过去,咬牙切齿道:“寒雪尽!看招!”
为此寒川只是一甩宽袖,挡住了他的攻击并将它反弹了回去,还顺道送了他两个字“幼稚。”
“咳咳咳!”没想到早晨睡醒的第一顿饭便是泥土,沈钰赶忙起身追了上去。
青蓝鸽见饭碗要走,立马飞了过来落在沈钰的肩头。他毫不避讳的评价寒川:“你还真是铁面心肠,冷血无情!”
寒川却不以为然,“我所修的乃是无情之道,若对你留情,岂非白修了?”
无情之道?
怪不得实力这么强。
沈钰追问道:“真的假的?为何要习修此道?”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对他说的话有些多了,寒川的脸色沉了下来,留下一句“与你无关”后就加快了下山的步伐。
再后来任凭沈钰怎么死缠烂打的追问,寒川都不肯再多透露一个字了。
二人来到结界处便停下了脚步,寒川抬手便要运转灵力施展破除结界之法,可沈钰却抬手拦住了他。
寒川不明所以,面无表情的转过头来看向他。
“此法虽能打破结界,但势必会惊动周庆元”,沈钰解释道:“且看结界的厚度便知周庆元的身体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若我们还用此法攻破结界的话不出片刻,整个无尽门都会知晓有人闯入了禁地。”
寒川像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他挑了挑眉,收回了手,很难得的询问了他的意见:“那依你所见呢?”
沈钰非常神气的哼了一声,骄傲地说道:“一旁等着吧。”
寒川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非常配合的后退了一步看他表演。青蓝鸽怕沈钰误伤自己,非常识趣的飞到了寒川的肩头上栖息。
寒川:“………”
只见沈钰从内格里取出一张空白符篆,他抬起手来毫不犹豫的咬破了食指,用自己的血在上面画了一个寒川看不懂的符咒。
画完后沈钰便往符篆上注入灵力,拥有灵力后的符篆就像被赋予了生命一样漂浮在空中。沈钰作出了结印的手势命令它贴在了透明的结界上,随后他又念出一段寒川闻所未闻的咒诀。
咒诀念完后符篆顿时自燃起来,紧接着结界处便像雪花消融一样慢慢打开了一个可以容纳两人通过的口子。
沈钰率先跳了出去,转过身来对寒川说:“咱们走吧。”
青蓝鸽眯着眼“咯”了一声然后回到了他的肩上,寒川也没耽搁,紧跟着就走了出来,然后问道:“如何修复?”
“不用修复”,沈钰解释道:“符篆上的灵力消耗殆尽后自然就会复原。”
“我们快回去吧”,沈钰揉着肚子说:“还未食早膳呢,我快饿死了。”
可寒川没有动作,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起来很是反常。
以他现在的修为来说,他其实刚刚并没有把握能破开禁地的结界。毕竟周庆元三百年修为可不是白修的,原以为沈钰只是吹吹牛,不曾想他还真有此能耐。
沈钰歪着头叫了他一声:“二公子?”
沉默了半晌,寒川才开口淡淡的说道:“昨夜之事你将它忘了吧,我就当没见过你。”
“你在开什么玩笑?”沈钰心里有点隐隐不安,笑容也变得有些僵硬,“难不成你想将此事独自揽下,这是在逞英雄吗二公子?”
寒川的眼神冷了下来,像是回到了初次见面之时,“此事本就与你无关,你不过是恰好出现在山顶罢了。我并无打算将事情揽在身上,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以后互不相干,互不相识。”
沈钰的笑容逐渐消失,他为寒川的冷漠而感到非常的不解。虽然他没想过寒川经此一事后会改变对他的态度,但他觉得他与寒川之间不至于沦落到互不相识的地步。
沈钰硬着头皮说:“一人做事一人当,结界是我破的,事情是我看到的。若周家人真的要兴师问罪,我亦不会后退半步。”
“那是你的事”,寒川态度依旧,“与我无关。”
说罢便上前两步绕开沈钰径直离去,而身后的沈钰却没了动静。
“寒雪尽!”
没走两步,寒川听到背后怒不可遏的声音,原以为他忍无可忍要对自己动手。结果就在他回头的那一瞬间,沈钰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