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河闻言蓦地睁大了双眸,震惊道:“你放肆!”
寒檀完全没想过他会这么激动,他猛地一怔,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人畜无害唯唯诺诺的三公子,感到震惊无比。
周边一圈人听闻动静立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纷纷回过头来看向角落那一桌,毕竟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默默无闻的寒三公子这么激动。
眼看着寒河站了起来,眸中染上一层薄怒,他呼吸渐促,非常生气道:“月尘要来你为何不让他进?又为何不同我说?”
“师兄我……”,寒檀默默站起来,微微低下头,小声道:“我并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是不满他们对少主所做的一切,所以才……”
一旁站着的师兄感到丝丝寒意,不禁咽了咽口水,开口试图劝解道:“初泽师……”
“所以才什么?”寒河提高了音量质问道:“你为何知情不报?此事若传了出去叫外头的人以为这就是我无尘之境的待客之礼!”
这个寒檀就是个马屁精,成日跟在寒川身后献殷勤,总会想方设法的讨好他,平日里行事嚣张还不知收敛,总以为攀附上少主就高人一等,有时就连寒河这个三公子他都不放在眼里。寒河不想生事,想来没触及到自己的底线便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不曾想今日他居然越俎代庖,竟敢知情不报,私下处置。
“可酉时闭门是派中门规”,寒檀感到十分委屈,因为他此行此举并未破坏派中规矩,他抬起头解释道:“无登门帖者不让进这也是宗主定下的门规,我不过是按规矩行事,并无过错啊。”
“你遵守规矩这自然没错”,寒河反驳他,“但你明知来者是月尘时为何不报?”
被他这么一问寒檀的眼神变得有些不服气,他更加委屈了,说道:“我……”
又一位男修冲进膳膛,火急火燎道:“初泽师兄!山下有异动,似是有人在破坏结界!”
寒河脸上的血色当即褪尽,立马说:“不好!结界遭遇攻击会有反噬之效!”
他看向那位冲进来的男修说道:“劳烦师兄帮我去隔壁将此事告知我大哥,我现在要下山。”
男修:“遵命。”
寒河很少会这样不顾形象的在派中狂奔,路过的人都以为自己看错了,定睛一看才发现那真的是平日里那个温文尔雅,默默无闻的寒三公子。
寒河主修音律,一般不会动武,所以他平常一般都穿着宽袖长袍。狂奔起来宽袖鼓动,路过时还会蹭到旁人,可他没有片刻停留,焦急忙慌的就冲下山去。
上次见面时是沈钰连滚带爬的冲下山,这次轮到了寒河。当寒河视野里出现熟悉的身影时他正结着手印,掌中的灵光如潮水般汹涌暗流,他已蓄力完成准备再一次攻击。
寒河当即大惊失色,惊悚道:“不要!!!”
已经来不及了,沈钰攒满了灵力一掌打出。
“轰”一声巨响,结界遭到攻击后立马对他进行了反击,攒满灵力的一击被原封不动的反弹回沈钰身上。
“唔!”沈钰被击倒在地,当即吐出来一口鲜血。
“月尘!”寒河足尖一点纵身一跃冲了下来,他一挥手,解开了结界,他来到沈钰身边将他扶起,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连忙问道:“你还好吗?”
“咳咳”,沈钰眉头一蹙,又吐出来一口血,他抬手随意的擦了擦,艰难的张了张口:“无事……”
“你傻吗?”,寒河一手搂着他,一手结了个手印指尖不断散发出治愈系的灵光,他一边运功一边温声斥他:“你明知道攻击结界会遭到反噬怎么还要硬来。”
“我知道”,沈钰受到治疗后稍稍缓了过来,他努力的抬起手制止寒河继续释放灵流,“此结界无解,想要破开就只能硬来。”
“别动”,寒河也制止他,说道:“你现在太虚弱了,若不及时治疗恐会伤到心脉……你真是疯了,这结界我二哥都不能说破就破。”
“我没事”,沈钰微微喘着气,用力将寒河结印的手给拉了下来,治疗被打断,灵光也跟着消散,他焦急的问道:“寒川在哪?”
“你先别急”,寒河见他蓬头垢面满身狼藉的,于是又说:“我先带你去找黎月长老治疗一下,晚点再带你过去。”
“我等不及”,沈钰蹙起眉头,他手撑在地努力的想要站起来,可事实就是没有寒河的搀扶他连路都走不了两步,“你先带我去看看他。”
“你急也没用”,寒河让他将手搭在自己的肩上,自己则搂着他的腰一点一点扶着他往前走,寒河说:“他现下还没醒,去了也说不上话。”
当触碰到沈钰的那一刻寒河突然蹙起了眉头,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除夕那日他来到无师之巅时沈钰与他拥抱过,那时的他身材匀称,肌肉紧实,与现在相差甚大,短短三月他便瘦了这么多。
“我不想给你添麻烦”,沈钰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残废了一样走个路都走不利索,他已经有两日滴水未进了,再加上一夜没合眼,适才又强行消耗了太多灵力,现在的他简直就是在挑战生命的极限,“确认他无事后我立马就走。”
“寒檀不识得你”,寒河以为是寒檀对他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他解释道:“他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沈钰才走了三十级台阶脸色就已经惨白了,额间沁出一层薄汗,他微喘着气说:“他不过是按规矩行事罢了,是我没提前打招呼……”
“要不我背你吧”,沈钰的声音越来越小,而派中又禁止御剑,寒河有些看不下去了,对他说道:“你看起来随时都会倒下。”
“呵呵”,沈钰低低的笑出了声,“我很重的,你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