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安,你跟我过来!”叶惠中拉着沈念安就往门外走。
“明府别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话?明府难道想跟我商量搞官官相护那一套?那我就去长安告御状!“
叶惠中气的脸黑,可还是得耐着性子跟这个竖子解释。
“念安,事情已经清晰,人证也有好几个,我们只需要带回去审问便可。现在已经快要天明,清溪渡如此惨状明天如何见人?就对你的商会也不利,以后谁敢来清溪?”
“而且询问案情也需要一整套的流程和文书,岂能在这里就问了?官府又不是草台班子。而且问到什么时候,难道一晚上都这么熬着?你也不休息一下?”
“以我之见,咱们就把人带回去明天问询,然后让人现在把渡口整理一番,也方便往来行人客商。此事事关重大,百姓知道也无益,反而会造成恐慌……”
叶惠中一边劝说一边生气,哪有县令哄着一个老百姓过日子的,自己实在太难了。
“明府有长进了,倒是我忽略了。”沈念安笑道。血呼啦啦的看着确实不太好。
“而且我建议问询的时候让姜夫人一起来旁听。”这才是叶惠中真正的诉求。
这么大的事情自己能做主吗?不能。但有公主在,只要按照公主的意思办就好了。
“明府,你老拉姜夫人干什么?”沈念安表情就有点不好看了,是不是叶惠中这个老不羞惦记自己夫人美色?
叶惠中气的半死,你个竖子啥都不知道,倒是过的挺逍遥。不知道本官担着多大的干系么?这事是自己能兜得住的?
“念安莫不是忘了,姜家与官场颇为熟悉,而且此事这么大,你真觉得我一个县令就能成吗?但如果姜夫人施加些影响呢?”
沈念安有些意外的看了叶惠中一眼,这会儿的叶惠中开智了啊,难道是大半夜的被鬼怪附身了?不应该啊!
“你看什么呢?听不懂我的话吗?”叶惠中奇怪道。
“但我有言在先,这些人我不会交给明府的。对方什么情况明府也知道,县衙能守得住吗?万一被人灭了口,到时候不光徒劳无功,可能还会被对方倒打一耙!”
“那就先关在姜府,等案情明晰了再转交县衙。”叶惠中心一横就同意了。
不光沈念安说的是事实,还因为姜念卿是公主。出了事情,也是这个竖子的事情。反倒自己这边真要出了问题就不好交代了。
“那就索性这样,明府明早直接带着县衙的人到姜府审案不就好了?反正也不需要让其他老百姓知道。姜夫人也在,嫌犯也在,岂不是省了不少麻烦?”
沈念安也无意将案件放大,说白了就是对把卫淙言拉下马没有信心。
不说现在的证据不够充分,就充分又如何?这里是官场,自有一套规矩。自己不能冒进,必须留有余地,且行且看。
这跟揭发萧复可不是一回事,揭发萧复又不触犯官场利益。相反,却是很多人升官发财的捷径。
“也好,嗯?你现在怎么不叫你夫人了?”叶惠中奇怪道。
“明府别胡说,我何时说过我夫人,我夫人都不在家。我说的是姜夫人或者夫人,我是个赘婿,跟大家一样叫夫人有问题?”
沈念安双眼灼灼的看着叶惠中,反正自己不能认,肯定是你听错了。
“难道我还能听错?”叶惠中气道,公主自己都承认了,你还搁这儿狡辩?
“有可能,我那姐姐擅长岐黄之术,要不给明府看看耳朵?”沈念安笑道。
“行,就按这么处置吧,赶快把人安排下去……”叶惠中也懒得跟沈念安鬼扯。
“明府且慢,明府也说这么大的事情自己无法处置,明府应该现在就派人去南州把刺史大人请过来。明府以为如何?”
叶惠中一想也是,多一个人顶着,自己都就多一分安全。否则迟早被这个竖子折腾死。
“还有,清溪渡口的不少人都看到了今天晚上的打斗,明府应该安排人挨家挨户做好安抚,并且不准肆意散播流言!”
“好!”叶惠中想了想也答应了下来。
“还有,明府有没有想过,如果此事真是卫淙言主导,他会怎么处置?”沈念安郑重的看向了叶惠中。
“以我度之,他肯定会公开逃犯潜逃出狱,并张榜捉拿,将自己与此事彻底切割开来,那时候就算我们有人证又能如何?反而全面陷入被动。”
“所以咱们现在必须争分夺秒的抢时间下先手,虽然总督无法及时赶来,但明府也应该就现在的案情写信跟总督大人汇报。”
“此案关系重大,特别还涉及萧复、何不愈两人背后的逆党势力,以及官场之人。就算案情不详尽,总督大人也能理解,并不会责怪于你。”
“反倒明府若没有及时汇报,导致案子出了问题,真正的凶手就会逍遥法外,并且继续在官场厮混,明府怎么对得起陛下?”
“好……沈念安,咱们到底谁是县令?”反应过来的叶惠中气的暴跳如雷,
这个竖子居然真的教他在做官。关键安排还挺好,是可忍孰不可忍!
“明府就别抱怨了,咱们兄弟谁跟谁啊!”沈念安笑了笑就把莱一刀招了过来:“莱统领,赶快组织人手把人都给带回去,然后把现场清理出来!”
叶惠中气的甩着袖子干自己的活去了,沈念安也打算收拾一下就回家了。经过惊心动魄的一个晚上,沈念安也有点扛不住了。
沈念安站在窗前,看着逐渐亮起来的天色,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但脑子一时乱糟糟的也想不清楚,无奈只好收了神通。
“好姐姐,我们回家吧?”沈念安舔着一张老脸来到聂清黎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