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俊走着,看着路北,一扭脸,自己经常站在路南的那个暗处正站着一个人,不用说,那是王莉。
曾俊在前面走着,王莉在后面跟着,来到最经常去的凉亭,凉亭竟然坐着两个人搂抱着,曾俊只好继续向前,跨过廊桥,一直走向孝贤广场,来到了广场南的树林中。曾俊刚刚回转身,王莉就抱了过来,吻着曾俊。
一会,两个人找个地方坐下,王莉搂着曾俊问:“你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和苏蓉芳没热乎够吧。”曾俊说:“没有,我故意耽搁了一会,怕过来搅了你和杨红民的兴。”王莉拧一把曾俊:“到了门口我就进家了,他就走了,真烦人,癞皮狗。”曾俊说:“看见杨红民给你倒茶、夹菜,我嫉妒得不行,桌子上的一大瓶醋让我喝完了。”王莉捂着嘴笑道:“就是,我现在还闻着你一股醋味呢,看来你喝得不少。我真开心,这是你第一次吃醋,也让你尝尝滋味,你和苏蓉芳那几年,你现在知道我心里那时候是啥滋味了吧。不过,你今晚对苏蓉芳还是一如既往地殷勤,你知道吗,我可羡慕张春玲、陈小丽了,你看她俩多好,张春玲和郝大元不要说了,就这陈小丽刚刚和刘善存散了,就和蒋华国举案齐眉了,蒋华国看着陈小丽,嘴巴都裂到耳朵根了。”
曾俊说:“那也怨不得别人,你进来就坐我旁边啊。”王莉抬头看一眼曾俊:“苏蓉芳就坐在你的旁边,同学们都知道你俩的关系,我那不是第三者插足吗,你看她坐着你的自行车,多自然多大方,好像你就是她的一样,这,这总要留点时间吧。我都被你亲多少次了,人前我怎么还不适应啊,进屋我就坐到你的对面了,嘻嘻。”
曾俊说:“刚才,苏蓉芳还埋怨我,说我回来的时候没和她打招呼,嫌我回到了棠邑,明天她肯定去我家,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她说。”
王莉说:“我不管,你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你临毕业的那几天,我一直在你们学校,一天到晚,昏天地暗的,你搂着我亲呀爱呀的,你哪有时间再去找她,嘻嘻。”
曾俊说:“吃饭的时候,我看着陈小丽,她怎么和蒋华国的关系这么快啊,和刘善存散了没多长时间吧。”
王莉说:“她也真是的,高中的时候和史瑞明好得也快,和刘善存也是快,这和蒋华国更快,吃过饭陈小丽和蒋华国一起走的。”
曾俊说:“整个晚上,陈小丽始终和我没有对视过,躲躲闪闪的,自从四年前她就是这样,我还是感觉不正常。”
王莉说:“我觉得正常,她对我倒是显不出来什么,见面挺热乎。”
曾俊说:“这才几年,史瑞明、刘善存、蒋华国,她是说变就变,真猜不透啊,最好她对你的热乎不是装出来的。”
王莉说:“你还说人家,你才变化快呢,一贯的冷冰冰,没想到在看台上,上来就热乎地不得了,亲了两天,两天里啥都干了。”
曾俊说:“还不是你审我,问我有没有亲王虹,有没有亲苏蓉芳,一下把我的欲望勾起来了。”
王莉说:“还是你意志一点都不坚强,我看明天你怎么对苏蓉芳说,你明天晚上就给我乖乖地汇报。”
曾俊说:“昨天,郝大元去厂里找我,他给我说,张春玲天天晚上和他偷偷地在一起,天天晚上就是那事,我都馋死了。现在,我在你面前怎么意志一点不坚强了,我也想你了,唉,我这是堕落了吗,真怀念我义正词严、器宇轩昂、精神抖擞的时候。”
王莉嘤咛一声,抓着曾俊:“你就是堕落了,被我俘获了。我知道,我也想你,再等等,我,我先亲你。”树林的暗处,响起一阵亲吻声。
第二天是星期天,早晨,曾俊刚刚起床洗漱完毕,郝大元就来找曾俊,喊着:“走,我到前街请你吃杨五妮的羊肉包子去。”曾俊推着自行车往外走,身后还传来曾雪的喊声:“哥,别忘了回家吃中午饭,别忘了去叫芳芳姐来吃饭。”曾俊答一声知道了就出了门。
前面大街上,汽车站对过,那是副食品公司的几间临街的房子,院内有旅社,门口就是杨五妮包子铺。棠邑这个地方,有牛肉包、猪肉包、羊肉包,最有名的包子还是杨五妮的羊肉包,味道纯正,个大馅多,一咬一口油,大半个县城的人都来她这里买包子。
好在两个人来得早,又是星期天,两个人要了十个包子,两碗辣汤,抓几颗大蒜头,就坐在那里吃起来。
曾俊一边吃一边问:“你这大清早就来了,春玲还没起床吧?”
郝大元一笑:“昨天晚上和春玲又折腾了几次,喊你过来补充补充营养,春玲还没起床,一会我回去给她带几个包子就行了。”
曾俊吃着问道:“你过来这么早,不会只是请我吃包子吧。”
郝大元说:“春玲还躺在被窝里等我呢,我是有事过来找你,咱俩吃过饭去看看蒋华国,你不知道,昨天晚上吃过饭,你带着苏蓉芳走了,我们几个走在后面,刘善存和蒋华国两个人叮当了几句,结果两个人打起来了,我一个人拉不住,春玲只会叫唤,陈小丽看见他俩打架就站在旁边不动,结果刘善存抓起来一块砖,拍在了蒋华国身上,我把他送到医院,竟然轻微骨折,住院了。蒋华国说,他就在医院住着,还要伤残鉴定,要刘善存赔偿。”
曾俊一笑:“都是老同学,这传出去还不是笑话,如果是轻微骨折,最好不住院、少住院,这就是争风吃醋,对谁都不好。我和蒋华国一个厂,都在技术处,我不去看他,还是你自己去,你劝劝他不要和刘善存闹了,对刘善存来说这就是夺妻之恨。你过去给他说,你谁也没有告诉,这事就过去了。我估计刘善存也吓坏了,他昨天喝的酒不少,酒壮怂人胆,大家都知道他胆小。”
郝大元说:“你说得真准,昨天晚上,我把蒋华国送到医院,刘善存也吓醒酒了,拉着我要我帮忙,把这事圆过去。这事的根子还在陈小丽,陈小丽也和刘善存啥事都干了,刘善存是个很老实的人,他就是转不过来这个弯。昨天我还问刘善存,陈小丽就嫌他太老实太土气,不会说话,不会疼人。”
曾俊点点头道:“我猜也是这样,蒋华国的性格某些方面像史瑞明,陈小丽还是喜欢史瑞明那一款,还是初恋啊。”
郝大元呼噜噜喝着辣汤,放下碗说:“还真是的,我怎么没想到。再怎么说陈小丽变化也太快了吧。我们税务局不是离县医院不远嘛,我没事也去找刘善存、陈小丽玩,我还把他俩堵在一个被窝过。”
曾俊说:“你也真是的,一会我跟着你回去,我也把春玲堵在你的被窝里。”
郝大元说:“我俩才不在乎呢,你一会过去,春玲肯定光溜溜地躺着,就等着我回去呢。你要是有胆,你就掀她的被窝,保管她还是光溜溜地一丝不挂。”
曾俊说:“你也注意点,春玲不是在泉南做过一次小手术吗,找的医学院老乡,还是陈小丽介绍的。”
郝大元一笑:“百密一疏,前几天领着春玲又去找陈小丽了。”
曾俊笑起来:“你不是说春玲嘴功了得吗,你还是要注意点。”
郝大元挠挠头:“嘴是嘴,其它的功夫也好,我这不是一直挖掘她的潜能吗。我就这样了,你那个芳芳你还要抓紧啊,我怎么看着,你俩还是没有从量变到质变,昨天晚上她坐在你的自行车座上,一看就能看出来,她没抱着你,她就抓着你的衣服啊。”
曾俊催着他:“你快过去看看蒋华国,买了包子快点回去,春玲等着你呢。我一会去叫苏蓉芳,喊她中午去我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