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刚从办公室出来,办好房子的手续,拿到房子钥匙,郝大元的电话打过来了,说是要给曾俊、苏蓉芳两口子祝贺。曾俊想了想说,那就在孔府家饭店吧,晚上六点,你就招呼四班的同学吧。
晚上六点,孔府家饭店,曾俊、苏蓉芳、郝大元、陈小丽、蒋华国、岳成亮、杨红民、刘善存、刘家宏、许春丽、郭东风来了,邱丽丽也来了,她和苏蓉芳都是三班的。
陈小丽看看来的人,喊道:“郝大元,你给王莉打电话了吗,她怎么还没来?”
郝大元说:“我跟她打电话了,她说正忙着,忙完就过来。”
岳成亮笑笑:“王莉那里是计划生育先进乡镇,她这计生办主任可是一点不丢松,抓得很紧很死。”
杨红民好像没睡醒的样子,双眼通红:“我就不明白,原来文弱弱的她怎么突然变了呢,而且变化这么大。”
郭东风说:“这又不是学习不是高考,你要想提高点成绩那是非下苦功夫不可,要想在那里干出来点成绩可不是要那样。”
岳成亮点点头:“现在,学了四年的专业一点用不上,还不是和他们处在同一条起跑线上,可能还干不过人家。”
杨红民笑着:“你领着一帮人,听说也很厉害,听说你抓的乡镇,也是先进单位。”
岳成亮也是笑着:“惭愧惭愧,不过我用的办法有点不一样,我是依靠群众,放手发动群众,紧紧抓住每个村的妇女主任,一般情况下用不着我赤膊上阵。”
陈小丽插话说:“谁说读书无用论,还是岳成亮的点子多,你还是技高一筹,不用出憨力事情就办了。要不说,还是肚子里要有真才实料,你看苏蓉芳就是这样,她在医学院就是高才生,现在她们科室就是医术权威,中级职称早就利索地办好了,这又提拔为妇产科副主任,我比她早上班两年有什么用,我的技术就是不如她,她可是我们医院最年轻的大科副主任,这次提拔了两个中层,就有她一个。”
苏蓉芳抢着说:“陈小丽,你可是抓创收的能手,还是你的手段高明,会说话会办事,许多老病号回来还是要找你,你那情商多高啊,哄得病号高兴着呢,要不说你那一块是医院里最省心、效益最好的。”
坐在主位的曾俊听着,没有说话,苏蓉芳说着陈小丽,这确实是她的长处。
蒋华国端起酒杯:“来,我提议端一个,为我们附件厂最年轻的处长,为新鲜出炉的曾处长端一杯,今天他两口子可不是双喜临门,是三喜临门啊,今天他家还在厂里分了一套房子,是一个独立的院子,正儿八经的厂领导待遇。”
苏蓉芳看着曾俊:“这什么房子的事,你还没给我说呢,搬到哪里去啊,我可不愿意搬,咱在这边住着多舒服啊,你在楼上晚上加班,在楼上和同事聚个会啥的也方便,也不影响我和孩子睡觉。”
曾俊只好说:“我今天上午才拿到房子的钥匙,还没来得及说。袁广才处长调到市机械局去了,他高升了。我没到办公室、工会去找他们要房子,袁培锐直接和刘厂长一说,就把袁广才的房子给我了,我也没想到。”
蒋华国抢着说:“袁广才虽然是处长,但他是高级工程师,市机械系统响当当的高工,他享受的是副厂级待遇,住的是副厂级的房子,这袁书记立马出面给了你,看来你的待遇也不低啊,还是袁书记对你好。”
郝大元的嘴里吃着,说道:“我就说嘛,曾俊在附件厂就是干得好,一步步高升啊。苏蓉芳,你是不愿意搬离那里,那是你和曾俊的爱巢,最早的时候我去过几次,一看就是你和曾俊折腾的,你俩隐藏得真深,看起来相敬如宾,实际上暗度陈仓,曾俊早就把你弄床上去了。”
苏蓉芳的脸红了:“那肯定不是他和我弄的,他在工学院的时候,刚刚入校就和一个叫王虹的好上了,毕业后到了附件厂又和一个叫隋爱云的好上了,那肯定是他和隋爱云在那里滚床单折腾的,后来才死皮赖脸地追我,我被他缠得没法,被他骗到手了。”
曾俊瞄一眼苏蓉芳,不禁心里暗道,还是自己的媳妇会说话,媳妇今天真俊,脸盘白里透红,眼睛亮亮的。
蒋华国叫起来:“我说隋爱云怎么调到市里去了呢,你和她相好过啊,你是始乱终弃,她走的时候可是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大家都知道她暗恋你,没想到你和她啥事都办了,你们怎么又散了呢,这边你还和苏蓉芳一直好着,原来你就是脚踩两只船啊。”
苏蓉芳叫着:“吃菜吃菜,我都不愿意说他那个烂事,今天只说高兴的事。陈小丽,你的中级职称也下来了吧,你也是够麻利的。”
陈小丽嘴里吃着什么,唔噜着:“我麻利什么了,我可比不得你,医学院的高材生来到棠邑的医院,啥啥都让我们比不了。”
郝大元说:“最后修成正果的还是苏蓉芳,还是苏蓉芳技高一筹,麻利地怀上了曾俊的孩子,结婚没几个月孩子就出生了,两口子职称、职务、房子都有了。”
苏蓉芳说:“我怎么麻利了,从高中曾俊就护送我上学来回吧,从初中我和他就是同学吧,只是我和他做那事晚罢了。他在外面兜了一个大圈子,看了看外面的风景,感觉还是我最好,就回来又找我,我和他也算是从一而终吧。我们结婚没几个月,孩子就出生了,那是因为他厂里太忙了,老是开发新产品,他还经常出差,没有时间操持结婚的事。”
郭东风说:“这叫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最服气的还是苏蓉芳,这红旗真不是盖的,啥啥都顺心。原本想着祝贺你们两口子双喜临门,没想到你们又分到了房子,你们那里的房子我可知道,附件厂的领导家属院在棠邑县城可是数得着的,一家一个院,太好了。”
曾俊急忙转移话题:“杨红民,你这也跟着找了人民医院的护士沈萍萍,你也结婚了,你说说那年你怎么还从公路上滚下去,还断了两根肋骨?”
杨红民的脸红了:“你提我那旧事干什么,我都记不清了。”
郝大元说:“这都过去两年多了,说说也没什么。那年春天,杨红民快要毕业了,他回家来,直接提着东西到王莉家去了,被王莉的妈妈赶了出来,把他提的东西扔到了大街上,杨红民伤心欲绝,骑着自行车回家,回去的路上扯着一个四轮拖拉机走,拖拉机开得很快,杨红民正想着伤心的事,泪眼婆娑,没想到拖拉机一个急刹车,他来不及反应,骑着自行车就冲下了路基,直接撞到一棵杨树上,脸上挂掉了一块皮,肋骨断了两根。”
杨红民摆着手:“没断,肋骨没断,就是两根肋骨裂开了,也是侥幸,也是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