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拥抱着,曾俊伸出手,片片雪花落在他的手掌心,很快结了薄薄的一层。曾俊看着雪花,看着王莉说:“你在我的心里一直是豆蔻年华的你,青葱岁月的你,你永远是我心中的茉莉花,你在我的心中永远如这雪花般纯洁,如这雪花般美丽,岁月从不败美人,你在我心中就是那么年轻就是那么美,你永远融化在了我心中。”
王莉的泪水扑簌簌落下:“你又说得好听了,我还又感动了。你肯定忘了,我第一次去工学院,我是眼巴巴地去找你,你这个没良心的,你就是欺负我,你给我说,从此一别两宽,祝风雨灿烂、前程似锦的话。还真是的,这么多年,一到大雨大雪我就特别想你,就想跑到那个凉亭去,和你的很多次亲热都不是雨就是雪的,真的是风雨灿烂啊,我就喜欢风雨,喜欢下大雨,喜欢这漫天的雪花,我会一生风雨灿烂。”
曾俊抬起头,看着雪花:“这大雪那大雨的,大雪大雨不仅冲刷着现实的尘埃,也仿佛能够溶解时间的隔阂,让人在湿润的世界里,与过往不期而遇,我就在这雨雪中与你相遇、与你交融。”
王莉笑着:“这又和我在雪中相遇,雪中交融了,省得你心中有结,今天我就把我的所谓情史跟你说清楚。就那年,下了灯课回家,史瑞明给了我一本复习资料,回到家里,我感觉资料里面夹着东西,打开看看,里面夹着一个信封。我看也没看,直接又夹上了,第二天早晨碰见他,我随手就递给他了,跟他说,这本资料我早就有了,不需要了。从那天起,过了没有多久,他就和陈小丽好了。”
曾俊急忙笑着说:“别说了,我不听,谁让你的这张脸那么俊来,天天上学来回,史瑞明不动心才怪。我开始还怀疑你和史瑞明有什么事发生,要不然他怎么那样说,连高考后你俩啥样都想到了。后来,你和我在那看台上亲嘴后,我就明白了,就王莉这个样子,连亲个嘴都笨,都不知道怎么亲,肯定就没和其他人亲过嘴,没人开发过王莉的嘴,和我的肯定是初吻,哈哈哈。你没和其他人好过,你的心里只有我,为了我,你早早就伪造日记,下足了功夫,这许多年过去,还紧紧搂着我,就是不撒手,我还能说什么呢,我才不管别人呢,别人都是白惦记,这张俊脸就是我的,我就想亲你。”
王莉抬起头,看着曾俊,打了他一下:“我可和苏蓉芳不能比,我就是笨,她学的专业就是敏感部位。就是你教的我,这一吻,我怎么就忘不了啊,就是工学院看台上的样子。我不管,你今天也要把你和闫美丽、王虹、曲丽丽的事跟我说说,我就看看精彩不。”
曾俊嘿嘿一笑:“我说呢,刚才就是套我话呢,回去我就详详细细地告诉你。”
王莉妩媚一笑:“你别耍赖,今天你过不去这一关,你都要坦白。那个,工厂也好,南海库也好,不都是有管理团队在吗,该放手的就放手吧,别那么拼命了。老王家和老曾家,当年都是四个孩子,日子过得都差不多,那个时候,怎么也想不到能过上现在的好日子吧。现在,苏蓉芳在医院里的职位、工资就不说了吧,你也就一个孩子,那个,那个柔柔不是有我吗。我,我啥也不跟你要,我就要你好好生活,快乐地活着,咱都快乐地。”曾俊没有说话,低头又吻住了她。
湖边、湖岸、湖岸上站着的人,都被大雪覆盖,这是一个雪的世界,这是一个寂静的世界,也许只有雪的精灵在翻飞。
王莉低声絮语着,每到下大雪下大雨的时候,我都更想你,我也希望那个时候你也想着我,即使两个人不见面,那爱的精灵也会穿越空间,在雪中在雨中相见,交融在一起。
曾俊拉着王莉要走:“五年制高中老底子的山北大学委培生,和工学院的文学爱好者,在这里吟风颂雪起来了,真酸掉牙了。快点回家吧,家里没有看台,有阳台啊,你穿上那件裙子到阳台上去,我看看你还是二十岁时候的样子不。”
王莉欢叫着:“就是,工学院的那帮搞技术的,自己缺什么、不擅长什么,还偏偏要卖弄,还就是会臭拽,就是会吟风颂雪地打击我,回去我就穿上那件裙子,就叫你梦回当年,看我不好好收拾你,有你好看。”
曾俊一把揽着王莉:“本来你就是个嘴笨的人,怎么现在话那么多了,见了面就是说不完的话,嘴就是巴巴的,我也说得口渴了,你我都不说话了行不行,此处省略三千字行不行?”
王莉热切地看着曾俊,湿漉漉的眼睛里一闪一闪地:“你还记得省略三千字,现在,我一个字都不要省略,就想和你说话,狠狠地收拾着你和你说话,就是那个十二点到五点的样。”
春日的阳光柔和地洒落在医院的广场上,万物复苏的气息与这片白净、肃穆之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樱花树下,粉白相间,花瓣随风轻舞,如同片片粉色蝴蝶翩跹于空中,最后缓缓飘落在草坪的绿意之上。偶尔有病人在亲友的陪伴下缓缓散步,或停或走,目光不时被一簇簇盛开的紫罗兰、郁金所吸引。这些五彩斑斓的花朵似乎在诉说着生命的顽强与美丽,给予人们战胜病魔的勇气。广场的喷泉此刻也焕发出了新的生机,水珠在阳光下闪烁,仿佛承载着无数希望的光芒。孩子们围着喷泉追逐嬉戏,他们的笑声清脆悦耳,与这个春天的旋律完美融合。一处精心修剪的玫瑰园里,花匠正小心翼翼地为每一朵花除草、浇水。玫瑰花苞饱满,颜色鲜艳夺目,仿佛随时都会绽放出最绚烂的笑容。医院的广场不仅是病患康复的静养之地,更是生命奇迹的见证场所。在这里,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春的生命力,每一声鸟鸣都像是对未来的祝福。
上午十一点,王梅来到医院,在医院前广场的一角见到了苏蓉芳,王梅打量着周围的景色,说道:“大嫂,你们医院的广场太漂亮了,在这里转一圈病也好了大半。”
苏蓉芳指指身旁的连椅,说道:“你坐下,我给你慢慢说,一会咱俩去吃饭,我知道一家新开的饭店,招牌菜很好,就是你爱吃的口味。你上班过来,不碍事吧。”
王梅的俩在花树的映照下,白里透红,她坐在那里,说道:“我那里没事,我现在具体事情很少,可以随便出来,工作性质就是这样。”
苏蓉芳拉着王梅的手说道:“就是上次和孩子们吃饭时,孩子们说的事,我想几天了,也不知道怎么办,也不能和其他人商量,你大哥我都没说,真愁人。”
王梅睁大了眼睛:“上次孩子们说的什么事啊,我想想,就是明明和他女朋友来的那次吧,明明是硕博连读,他女朋友涵涵想去国外读博,明明也想着去国外读博,他也申请通过了,是这事吗?”
苏蓉芳点点头:“就是这事,明明和涵涵说好了去国外读博,你还记得吗,柔柔当时在场,她就问了明明几个问题。他们返校后,还一直保持联系,明明说,柔柔也想着和他俩一起去美国读博。”
王梅一脸欣喜:“这不是正好吗,三个孩子去美国读博,三个孩子都很优秀,你说我这姨妈、婶子的,我还不到处吹起来。”
苏蓉芳叹了口气:“去美国读博,就几个孩子的成绩,很容易就能申请上,就是几年下来,也需要不少费用,涵涵家没有问题,咱家你也知道,我早早给他准备好了,包括毕业后结婚买房子的钱,就是柔柔,按说你姐那里也没问题,就是我这干妈想着多给柔柔些钱。我这还没说话,柔柔跟你姐一说,你姐就咬着不答应。柔柔跟我打电话,孩子说着就哭了,我心里很纠结。”
王梅想了想说道:“我想,俺姐还是怕柔柔和明明走得太近,和这边走得太近,也觉得女孩子读完博年纪就大了,当然也想着费用不菲。”
苏蓉芳急忙说道:“四年也好,五年也罢,不管柔柔多少费用,我全包了,就是这个钱以什么由头出了,既要你姐同意,也要柔柔不能多想。”
王梅看着苏蓉芳,说道:“这里就咱妯娌俩、姐俩,你和大哥早早就知道柔柔的身世的,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