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这次劫难,妈妈又恢复了往日的干练,种菜种瓜种香蕉,一刻都不敢停歇,就是为了多一点点的收入。
她又重新做了规划,想把家里其中的两条肉猪卖了,换成种猪来养,既比肉猪节省猪食,价格又比较划算。一条种猪生养一胎猪仔,一般有15条左右,养到十来20斤,就可以卖了,只是刚出生的幼崽比较费心照顾而已。
说干就干,她去找了隔壁村猪肉档的老板谈好价格,约定好第二天来家里杀猪。
隔天凌晨四点,妈妈就起来烧了两大锅开水,准备好大水桶,大水盆和一条长板凳放到院子里。杀猪佬(2个人)一般五点钟准时到达,妈妈还得去隔壁请来两个青年壮汉帮忙。
一切准备到位,开始杀猪。
杀猪匠进入猪舍,抓住猪的两只耳朵,猪就开始疯狂嗷嗷大叫,姐弟三个听到凄惨的杀猪声,一骨碌爬了起来,匆匆往院子里跑去看。
只见杀猪佬乘猪大叫的时候,将铁钩伸进猪的嘴里,勾住猪的上颚,直接拖拽到了院子,猪舍里的其他小点的肉猪都惊恐不已,到处乱窜,就连隔壁的鸡鸭都被惊动到了,一时间,鸡啼声,猪叫声,还有外面的鸟鸣声,全都混杂在一起,整个院子闹闹轰轰,形成一道奇特的交响乐,比菜市场还热闹。
四个大老粗合力将猪按在板凳上,重点是要让猪腿悬空,这样猪就只能嚎叫而动弹不得。之后,用尖刀捅进猪的劲下,插得越深越好,然后翻转再拔刀,出血就会像泉水般喷出体外(起到放血的作用,让猪死的更快),流在预先接在下边的血盆里,杀猪匠搬住猪下巴的一只手摇动猪头,压腹部使血流干净。
把猪杀死之后,将整只猪翻转过来,直接丢进装有开水的“大脚桶”(古时候的木制浴桶,很大个的又很深),迅速不停的翻转,全身烫遍,烫透,趁着分别将猪头和猪身上的毛下单放,剩余的就用“刮刨”刮干净。
刮干净猪毛的猪被倒挂在木架上,准备开膛。清水将猪身清洗一遍,边清洗边用刀刮干净猪身上的小猪毛。从上面开刀,剖开猪腹,要小心不能割破猪肠,猪肚,迅速割下所有的猪大小肠,然后接着剖开胸腔拿出内脏,再用清水将整个猪腔冲洗干净。
杀猪佬直接将猪剖成两边,方便过秤。那时候的称叫杆秤,一头粗一头细,很长一根可以称很重的东西,两头包着橙黄的铜皮,秤杆上镶有金属点,称的顶端有一根弯弯的铁钩,可以挂起需要称重的物体,秤杆身上有个铁质圆圈,使称重物时能使用棍子穿插过去,两边的人能平衡抬起物品的设计,还有几个大大小小且笨重的称砣。
由两个壮汉抬起一边猪肉,有一个杀猪佬和妈妈一起看称记重量,还有一个杀猪匠在地上的盆里挑选他们能卖得动的猪肉脏回去,剩下的不要的留下来妈妈自己慢慢清洗干净。
先收拾一些简单易清洗的煮早餐请两位帮忙的邻居吃,再拣一些相对好吃又好看的猪杂让他们带回去,很多乱七八糟的猪杂都要慢慢清洗,然后分点给叔公和经常帮忙的邻居们,让大家人一起来尝尝。
这天妈妈会很忙,要搞卫生,要处理那些猪杂,还要煮炸猪油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