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七举着钟邪递来的石子,皱眉打量了很久:“这小物件能解开铐子?”
拿着石块在手上的木铐子来回比划,塞钥匙孔太大了,进不去,割连接处的木棍钝了,割不断。一时间丁七觉得不明所以。
“这铐子是斗龙锁,看着坚硬但总归只是木头,看我演示。”钟邪也拿起一块石头,放在铐子下,用石头最平整的一面顶住铐子,弓起身子将全身的重量压在铐子上。
一顶一扭,咔一声,木铐中间的连棍就断了,再抽出木棍,很快钟邪的双手就脱离了束缚。
“神了,你怎么会这个?”丁七见状眼睛一亮,看向钟邪的目光添了几分异色。随即有样学样,虽然动作笨拙,但也即刻解开了手中木铐。
“小时候学过一些杂学,运气好用得上。”钟邪随口应答,靠着笼子瞄向外头,几只黄色的蝴蝶停在笼子边,周围其他笼子里的少男少女们基本都睡着了,没睡的几个也都是一脸痴傻,注意不到三人,。
小蕊最后一个解开铐子后,钟邪已经用相似的方法打开了牢笼的长锁。压低身子,钟邪领着二人走到了地牢门前。
“出了地窖之后一切听我的。”钟邪缓缓推开地牢门,小声耳语。
“小钟哥,你知道逃出去的路吗?”小蕊一如既往的胆颤模样,揪着钟邪身后的衣角。丁七也是小声嘀咕,直问钟邪知不知道要是被老诡发现了该怎么办。
“闭嘴,我怎么说你们怎么做。”钟邪有些不耐,也不看他们两个,透过一条细微门缝,观察起地牢外的情况。
此刻放眼望去,外面是个破落院子,四面有厢房但是都熄了灯,像是许久没人使用过,唯独正后方的厢间是亮的,隐约看得见一道摇曳的倩影在有节奏的上下晃动。
若是细听,还能听到令人羞臊的呻吟声回荡在院中。
“嘶,那老诡怕不是在寻欢作乐?”丁七也凑到门缝边,盯着那亮灯的厢房眼睛发直。
钟邪瞟了他一眼,没说话,控制动作打开地牢门,没发出声响。
“动作轻点,别被那几条蛞蝓人发现了。”钟邪提醒着,小蕊和丁七都是点点头。
三人爬出地牢,却如钟邪所说,在地牢的不远处有两只零散的“蛞蝓人”。只不过说是蛞蝓,但形态上还是不同于普通软体动物。
蛞蝓人们身子庞大,等人高,上半身是人形,消瘦如枯骨,眼睛的地方是两条伸出来的触须,像舌头又像蛞蝓尾巴,定睛看去,它们眼中触须此时正在有节奏的一会向左,一会向右,似乎在观察周围情况,看着恶心。
下半身就是标准的蛞蝓模样,一条黏糊糊的肉尾,在地上缓缓拖动还会留下一行黏液。
“唔!”小蕊虽然被抓进地牢时就见过蛞蝓人的模样,但此刻再见到还是忍不住差点叫出声,往钟邪身上凑。
“这怎么办啊?这两条蛞蝓人守着院门,我们出不去啊。”丁七个子高,但似乎胆子也和小蕊差不多,此刻竟然也往钟邪身旁凑。
但丁七说的倒也没错,院子四周的墙壁高约三丈,他们这种凡胎压根不可能考虑翻出去,唯一的院门出口也被两条蛞蝓人把守住了,一时间真不知道如何脱困。
钟邪此刻对两人都有些厌烦,推开二人:“再多问我就直接带你们去找老诡,都别活了!”
见钟邪有些愠怒,小蕊低下脑袋一副有些委屈的模样。
丁七见状也不再多问,但表情有些不服。
“我去拿点东西,你们两个脚步放轻,绕到蛞蝓人前方,三步一停,等它们眼睛上的触须不朝向你们的时候再继续前进,走到一里开外的地方就可以跑了。午夜前我会和你们汇合。”钟邪低声道,随即自己却往反方向抬脚,似乎准备往老诡厢房的方向走。
丁七还是忍不住:“走到它们正前方不会被发现吗?”
钟邪闭眼,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它们没有动态视力,眼睛触须朝向你们的时候,只要你们不动它们就看不着。”
“嘶,动态视力是什么?你是怎么...?”丁七疑惑,还想问,但瞅见钟邪的横目后还是闭了嘴。
钟邪自然不会告诉他们,在上一次出逃的过程中自己早就用扔石子摸清了这些蛞蝓人的特性。
小蕊也想问她的小钟哥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逃,但终究把这话咽了回去。
“去厨房喝碗汤药,跑到山腰岔路口右拐,直到山下码头,然后找块大石头...”钟邪给二人留了一段指示后就头也不回的走向老诡厢房的方向。
丁七和小蕊看着他的背影凝视了片刻,“走吧走吧。”最后在丁七的催促下,二人走向相反的方向。
片刻后,钟邪绕了一圈,压低身子。此时头上就是老诡厢房的后窗,一阵阵的满足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还伴随一阵细不可闻的呜咽声。
眯眼回头看向大院门口,丁七和小蕊已经从厨房悄悄出来,有惊无险的绕过了蛞蝓人。
“还不算太蠢。”钟邪微微颔首,暗想如此一来,自己的计划就多了几分完成的可能。
随即再抬头,偷偷翻进了老诡的厢房。
厢房内的吊顶上挂满了肉葫芦,战战兢兢的盯着床榻的方向,一阵阵的发出呜咽声。
床榻上传来迷乱的声音越发浓烈,整间屋子里都在回响,钟邪落地在老诡的床帘后,一人一诡仅仅一纱之隔,所幸床前点了灯,钟邪看的见老诡的剪影,老诡却看不见他的。
加之老诡此刻正投入,也没听到任何声响,一心继续压榨已经不动弹的人干,人干此刻面黄肌瘦、颧骨高突,几近泛起了白眼。
“上次出逃前,我把整个院子能进的厢房都偷摸看了一遍,唯独老诡的厢房漏了。”知道自己没被发现,钟邪长出一口气,俯身打量四周,发觉床帘后竟然有一个书柜,“勾玉刺青把我带回这一天,除了因为今天有关键抉择外,会不会还因为我漏了什么东西?”
目光随即锁定向书柜。
空荡荡的,除了一些烛台、药瓶、红线和杂物外,没什么稀奇,唯独有两本薄册引起了钟邪的注意。
恍惚间看见,这两本薄册竟散发着某种气息。
俯身趴下,缓缓靠近书架,刚想伸手。
“小老鼠!休想糊弄我!”
老诡突然发出歇斯底里的大喊,拨开床帘,探出她惨白的手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