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邪躺在床帘后捂嘴,心脏剧烈的跳动。
床帘的一角已经被老诡拨开,可万幸并未发觉钟邪,只是拿了一瓶书柜上的药瓶就缩回了手。
通过剪影,钟邪看到老诡将整整一瓶药丸都灌进了床上人干的嘴里。
人干本已经快没了生息,可药丸进肚后,却又能配合起老诡,发出痛苦的喉音。
“小老鼠!继续!继续!”
老诡的声音激烈,像是急不可耐续上,原来口中喊的小老鼠竟是那人干。
钟邪使劲闭了闭眼,趁着时间还够,悄咪又迅捷的拿下了书柜上两本薄册,确认再无其余特别的物品后,翻出了后窗。
嚓~可一落地,脚下还是疏忽,踩到一株干草发出声响!
钟邪旋即就是身子一停,不敢动了!
屋内老诡的声音也是忽然停顿了一瞬,此时此刻不过半个呼吸,钟邪脑门子汗珠却炸了一滩!
一时间像是都能感觉到老诡的目光穿过窗帘,从自己头顶上扫过!
“夕...夕殷大人...饶...饶了我吧...”
就在老诡琢磨着是否要起身查看时,人干忽然发出尚有一丝的哀求,祈求老诡今夜不要再折磨他。
即刻,钟邪感到头顶的目光被收了回去。
“嘁~小老鼠!奴家这番疼爱你,你却不领情,当真是...让我好生难过!!”
老诡的声音传来,话音落地,屋内再次传出剧烈的声响,比刚刚加倍了不止。
人干由于药丸的缘故,也开始大声哀嚎,可却使老诡愈发兴奋。
“夕殷?原来这老诡还有名字?”见危机已过,钟邪小心的抬脚,心中边琢磨边看向手中的两本薄册。
薄册散发出幽幽的气息,这气息无色,却使得周围的空气都在一定程度上扭曲。
第一本,书的封皮很老旧,名叫《诡道·尸炉道途》。单看书名,钟邪根本看不懂这是个啥。
只想起在山腰密林的破屋里,这名叫夕殷的老诡说过什么“道途”“盏灯”之类的词语,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关联。
再看第二本,整本书更加破旧了,名叫《借冥烛》,更是个不明所以的名字,而且书背装订处都有炸线,似乎是被翻烂了。
“倒是和小时候学的那些奇门异术有相似之处。”纯凭直觉,钟邪心中推测,估摸着是什么功法神通之类的东西,倒也能算是珍稀之物就是了,“难不成勾玉刺青让我回来就是为了这个?”
虽仍是好奇,但钟邪来不及过多揣摩,也不敢在老诡夕殷的窗户外翻看这两本书,会有声响。
猫着身子,听着屋内越发激烈的迷乱和哀嚎,钟邪远离了夕殷的厢房。
但还不着急离开院子,钟邪走到了侧廊的厢房,是间类似厨房的地方,门是敞的,里面躺着一只已经睡着的蛞蝓人。
钟邪边观察蛞蝓人边掀开厨灶上的锅盖,动作比较熟练,随着锅盖打开,一股腥臭味传来,乍一闻,和地牢中那些破碗的味道极为相似。
似乎地牢的破碗都盛过这锅里的黑汤药,刚刚钟邪让丁七和小蕊离开前喝一碗的,也正是这个汤药。
“一离开院子内脏就会逐渐干瘪坏死,除了换成石头用红线缝上,就只剩喝这汤药的法子。”钟邪回忆被关在地牢的几天里,那些被挖心挖肝的孩童只要一碗汤药灌下便能神奇续命的画面,就忍不住心中感叹,“当真是邪了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