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查尔斯身后,娅斯卡与鲁比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神中读出了担心和无奈。
“你有没有觉得,查理变得不爱说话了?”娅丝卡挑了挑她那双亮蓝色的大眼睛:“不会是被打了一顿,自尊心受挫了吧?”
“住在他隔壁的士兵偷偷向我反映,说总能听到金属撞击声,从早到晚响个不停......”望着不远处耍弄钱币的背影,鲁比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
没过多久,齐装满员的重步兵中队便在营房外的大街上集合完毕,排成整齐的方阵。
每一个士兵都披着野兽毛皮缝制的披风,武器和盔甲被擦得铮亮。
经过几天的休整,整个中队除了一个脸上泛着淤青的中士外,都恢复到了最佳状态。
除了一二七中队,这条大街在东、西两个街口各有一个中队的长枪兵在列阵,他们手中四米长的扎枪刺入天空,好像一片黑色丛林。
不止这里,如果此时从高处俯瞰,会看到抚远堡的各个主要街道都被大兵们填得满满当当,像是布满了不同颜色的色块。
这座城市能承受的驻军正在接近上限,积攒已久的力量渴望发泄。
骑着快马的传令兵奔向城中各处,引导一个又一个方阵按预先划定的顺序出城。
一名传令兵对东街口的友军方阵传达完出发指令,转头就伴随着一阵马蹄声来到一二七中队跟前,对着在方阵前擎旗的娅丝卡大喊:“一二七,立即出发,跟上那边的二二四!”
跟着友军七拐八拐了近一个小时,一二七中队的士兵们这才依稀听到前方传来的军乐队鼓号声。
“快,踩上鼓点!”走在最前的中队长鲁比回头喊道。
在此之前,他和另外两名士官默契地保持着沉默,任由身披重甲的士兵们逐渐把队列走得乱糟糟的,甚至还有人小声讲话。
查尔斯立刻将弹了一上午的铜角子收起,黑着脸穿梭在方阵中,看见有动作慢、同手同脚或踩错鼓点的,上去就是一脚。
不必等军靴真的踢到自己屁股上,索莱尔中士的表情就足以让大多数士兵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几个呼吸间,方阵重新齐整起来。
雄壮的军乐声越来越清晰,已经能够望见街道两旁身穿大红色军礼服的标兵。
查尔斯急忙跑回方阵前,与娅斯卡一左一右在中队长身侧踏着鼓点行进。
转过一个路口,豁然开朗,一组衣着华丽的军乐队在开阔的市政广场上演奏着,合唱团则站在他们身后,伴随着激昂的进行曲放声高歌:
旌旗高举!队伍紧排!
帝国军人以坚毅的步伐走来。
所有离去的战友们,
灵魂也与我们的队伍同在。
公民们带着希冀望向鹰旗,
自由与面包的破晓已经到来;
烈日炎炎!风暴呼啸!
帝国军人置诸一笑。
什么是生命的意义?
为厄尔曼牺牲是最高荣耀!
鹰旗将飘扬在所有街道上,
奴役被终结的日子已经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