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妗是新加坡人,绝对的事业女性,早年在法国读书时,立志做亚洲的法拉奇,在遇到阿舅之前,从未想过要嫁人。
婚后她坚持不要孩子,在那个年代算是女人中的先锋派了。
阿舅在这事上也是顺其自然,瓦嬷在此事上也相当大度,儿孙自有儿孙福,只是可惜了他们颜值出众且高智商的基因了。
阿妗名唤叶枚,像极了她们本土的影视红星范文芳,柳叶弯眉樱桃口,端庄大气,秀外慧中。
阿舅袁茂承袭了瓦公的气度与神韵,结合了父母的优点,生得浓眉大眼,俊秀的脸庞棱角分明,特别是那英挺的狮鼻,气定神闲,不怒自威。
袁景填补了这对丁克夫妇的生育空洞,三人又总在外婆家同进同出,在不甚了解内情的外人那里,早默认这是一家三口了。
袁景能在上海丝滑跳槽,也是托了叶玫的福。
素未谋面的公司VP正是叶玫的学生,若没有她在中间斡旋,凭着袁景当时的情况,干确实是拿不到这么优秀的入场券。
一家人整整齐齐,瓦嬷很久没那么高兴了,从儿子儿媳刚进家门就止不住地忙活。
袁茂支好电磁炉,瓦嬷使了好大力气,才把煮着浓浓猪骨汤的锅支在上面。
汤锅里塞得满满当当,豆泡、肉羹,炸猪皮和说不清部位的猪杂,还有袁景最爱的深沪鱼丸。
咯摊是闽南特色火锅,汤头多用猪骨头或永春石鼓白鸭熬制,叶玫高兴地拍手叫好,她最爱吃这种热闹的围炉饭菜。
泉州,是吃猪的天堂。
袁景初孕时,闻到二师兄肉味就起腻,可现在闻着咯摊的香味却垂涎欲滴,她蹑手蹑脚地夹了一颗燕饺下肚,心里说不出的满足。
门铃的叮咚声给其乐融融的大餐按下了暂停键。
叶玫起身,透过门镜看到袁茜正面无表情地伫立在外。
她飞快地转身,把食指抵在唇上,提醒向不亦乐乎的食客们压低声量,同时麻利地指挥躲进房间,安排瓦嬷和老公收拾桌面碗碟。
“咚咚咚”——门外的袁茜开始不耐烦地砸门了。
屋内三人料理好现场,瓦嬷把椅子拉到中央,叶玫收拾好表情,云淡风轻地去开门时,袁茜拍门的巴掌差点打在她脸上。
“袁老板,是敲门还是想敲我啊?”
在外雷厉风行的叶玫对自己这个任性的小姑向来随和。
一山不容二虎,女人是老虎。一个家里,如果有两个强势的女人,那多半是王不见王的。
袁茜每次回娘家都是带着任务的。
这次是专程来跟哥哥嫂子“偶遇”的,林昭就要高考了,这俩名牌大学的教授兄嫂怎么不得帮衬一下呀?
所以她今日也收了性子,一脸和气,半真半假地撒着娇嗔怒道:
“敲了这么久都不开门,原来是在这偷吃独食啊。嫲你偏心哦,给他们俩做咯摊,却不叫我!”说完还瞥了一眼自己的母亲。
她的余光扫到餐桌上一副多余的碗筷,碗碟中还余留着残羹,袁茜顿时起疑:“这是还有其他的客人?没吃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