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乔家的人来见我,是乔大公子亲自来送喜帖。因着乔阚两家有故,我占了他一个姑母的名头,他才来拜见我。”
魏玺烟没有说话。
而阚氏似乎早预料是这样。
她继续说着。
“本就是出了五服的亲戚,我自是不想牵扯太多。可乔大公子……”
“他想请舅母你传什么话呢?”
不过是些恶心的废话。
魏玺烟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但阚玉知道,这并不代表她的心情很好。
“……嗐!没得是些无边际的家常客套,无甚可说的……”定宣侯夫人摆了摆手。
魏玺烟不由得露出冷笑
“阿姊,既是没什么好说的,母亲为何还要与公主表姊说呢?”
跟在后面的,阚氏的小女儿发出了疑问。她的同胞阿姊听后,立刻捂住了她的小嘴巴。
“菱儿,你不懂。大人们说话,咱们就不必听了。”
—
魏玺烟没在容府待太久,于日落前回到了长公主府。
她没用晚膳,洗漱后直接躺回了榻上。
这一躺,就不由得想起了某些斑驳的旧事。
白日的时候,即便舅母不曾言明,她也知晓是何意思。
你当那乔子临娶的是谁?
正是魏玺烟向来看不惯的江阳翁主。
而此事,说来就话长了。
乔子临的祖父,做过御史台的大夫,乔家与魏玺烟的外祖容家有交,两人也就自幼相识。
乔子临此人,温文尔雅,风光霁月,正是从前的魏玺烟最中意的那类少年郎。
而且乔大公子通读经典,才华横溢,以后少不了登堂拜相。
就连先皇后,甚至都点头同意了魏玺烟儿时的稚语:说就要乔子临做她的夫婿。
然,若真如这般,魏玺烟也早就遂愿了。
可惜,世事无常。
魏玺烟临近及笄的那一年,胡人突然来犯。天寒地冻,北胡和大衍两军对峙长达数月,僵持不下。
而容皇后的父兄,也在这场战役中身受重伤,难以再战。
北胡的可汗借机提出和亲的要求,还说要拿走大衍最璀璨夺目的那颗明珠——平康公主。
先帝闻此,震怒于朝。
阿烟是他的嫡长女,还未曾及笄,花一般的年岁,怎能受此凌辱?
魏玺烟自然也不愿做和亲的工具。她那时一心想嫁的人,只有乔子临。
容皇后不忍女儿如此受苦,还几次暗示过乔家是否愿意同皇家结亲;但乔家人只说诚惶诚恐,不敢攀附。
帝后二人无可奈何,总不能把自己的女儿强塞过去吧。
而魏玺烟当时气不过,想要亲自去找乔子临,表明心意。
但乔子临称病躲了起来,根本不曾露面。
容皇后也不得不让魏玺烟禁了足。
堂堂嫡公主,追着男人跑,像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