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李曦摇头。
“我不是神…但我得天神眷顾…咳,嗯,天神托梦与我,说当今天下纷乱不止,苍生苦不堪言,于是便传我神功,刀枪不入。”
本想说啥家传气功,可李曦话语出口,便成了神授…这是个扯犊子的年代,自己不会扯怎能行?
正好,在阿狗身上练练手。
霎时间李曦眉头轻挑,便是抑扬顿挫:“传我神功的天神最讲公义,他让我行走世间卫他道统,尽我所能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啊!?”
“那大兄,大兄岂不是大贤良师那般的人物?”阿狗双眼瞪得溜圆,听得一怔一怔的,竟是真信了。
“嗯…差不多吧。”李曦颔首,笑着望向自己的小弟。
就见对方满脸振奋:“大兄,不知这位天神是?”
“他是…”
一时皱眉,李曦发觉自己并不了解神话体系。好像古代在这方面非常注重,动辄就是无数个形容词最后再加个什么真君天帝之类的。
不了解就乱说,容易出岔子。不过,问题不大。
深吸一口气,李曦神情严肃,长叹一声方才悠悠开口:“阿狗啊,你可知…时候还未到?”
“啊?啊!大兄当我没问!”
一句话便彻底堵死了少年的嘴,李曦就见阿狗连忙捂住嘴巴,生怕犯了什么莫名的忌讳。
“哈,倒也不必如此。”见小弟这般姿态,李曦哑然失笑。
“选中我的天神最讲究公义,他嫉恶如仇,杀恶人,杀得越多他越高兴!只要不残害苍生,不胡作非为,便绝无祸患!何况大兄我是卫道者,你又是我的小弟…”
这一席话道出,少年阿狗终于松了口气,也不由露出笑容很是喜悦。
哈哈!天神的卫道者,大兄太厉害啦!自己也真是太幸运了!
“呵呵,傻小子。”
微微一笑,李曦舔了舔略微发干的嘴唇,打算早点歇了。
要尽快赶到代郡,搞匹马先。
跑长途,谁靠腿走啊!步行是真累也是真慢。按记忆来看自己应该处于冀州和幽州的边界,这里挺荒凉,莫说搞马,搞碗干净水都难!
刚下过雨,水倒是到处都有,只是都滩在泥地上,李曦也没容器舀起来煮沸了喝。
渴到极点只得拿手去舀,咬咬牙强行饮了…真是杆菌又微生。
虽说背靠机制,咋都喝不死,但毕竟也才第一天还没琢磨透,万一虽不扣血却窜稀咋整。那游戏还不用睡觉,他这会却有点困了…
“夫人,那有火!有两人!今夜就先在这儿休整吧!”
正欲歇息,后方却忽然传来声响。听此动静,李曦两人立刻抓住单刀,起身望去。
……
今夜万里无云,皎洁的皓月高悬于空,璀璨的繁星也多少提供了点光亮。自然光虽远远谈不上明亮,可也为夜里提供了最基本的能见度…仔细望去,即便隔着点距离,依稀还是能看清些东西。
便见后方来了十几人,其中还有两辆马车。从他们较为统一的装扮,再结合其言语来看,这该是富贵人家的队伍。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一些细节逐渐映入李曦眼帘。
只见这车是旧车,马是老马,甚是连车外随从也大多是上了年纪的老仆,两辆马车各自只由一匹老驽马拉动…显然来者虽富贵,却也贵不到哪去。当然不排除有刻意如此,就是为掩人耳目的可能。
“两位小兄弟,借个火…”
望见火堆,队伍打头的老仆先是喜悦呼喊,随后又回身附耳在马车的窗口处聆听了几息。似是得到吩咐,他这才点了队中仅有的两个青壮,携带着一装水皮袋、几张干饼子朝火堆这边走来。
从古至今,生火从来不是易事,尤其是野外。不过无论在哪,方法基本就是靠钻木、阳燧火镜和用铁器击打火石。
老仆是真喜悦,夜里看见光亮,真会莫名感到安定。当然,前提是对方人比己方少。
事发突然,此番逃难太急,临时只装了金银,竟无一人携带火石…其实也没啥,毕竟中山离涿县也没有很远,左右不过几日路程罢了。钻木或是阳燧,操作起来是要繁琐些,但又不是生不起来。
只是今儿偏偏下雨,没有太阳,现就挂在自个腰上的阳燧再是优质,也成了无用的摆设。且又因下雨,无论柴薪还是空气都太过湿润,钻木法同样难以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