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尘说道:“这话何解?”
卓亭书说道:“没有高深玄学造诣的人根本就读不懂,看得出个所以然来,玄机玄机,故弄玄虚,说得太明白,就不是玄机了。”
众人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单立文笑着:“卓兄这番话如同是神仙放屁,非同凡响。”
众人大笑。
卓亭书说道:“再说凡是泄露天机者,必不得好死,他一定会遭到天谴的,相爷何必为这等鬼神玄学而烦恼伤神?”
胡惟庸听得心花怒放,紧绷的脸色松弛下来。
卓亭书突然笑起来。
众人一脸惊愕。
卓亭书洋洋得意说道:“各位,知道我笑什么吗?”
胡惟庸摇头:“卓先生就别卖关子了。”
卓亭书说道:“天机在上,命运在手,掌握命运的始终是人,若是没有人的存在又何来天、何来地、何来神鬼、何来历史、何来君王将相?”
这一番言论,众人大感惊愕,但不由得齐声说一声“好”。
卓亭书说道:“相爷,兄弟们,千万别因为刘基的信口雌黄而自乱方寸,历史是由人来书写的,不是由天来书写的。”
胡惟庸松弛下来的脸色又紧绷起来,语气深沉:“我不是怕他这一点,而是怕他有朝一日会坏了我们的大事。”
胡一尘说道:“亭书,倘若姓朱的突然心血来潮相信了他,那就大大的不妙了,不是相爷所能扭转得了乾坤的,会被撤职查办的。”
众人沉默不语。
胡惟庸说道:“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不死,就是我们死,以前我们听到的只是传言,但今天姓朱的亲口告诉我,坐实了传言是真的,说他在八年前我接任右丞相的时候,曾对姓朱的说我是一头难驯的小犊,将来必定会偾辕而破犁,这不是早已暗示我有篡权夺位的野心吗?”
众人不寒而栗,面面相觑,他们知道刘伯温厉害,但没有想到厉害到恐怖如斯,八年前就判定胡惟庸会造反。
胡惟庸变得一脸凶相。
他真的把刘伯温恨之入骨,巴不得刘伯温立即死在面前,他咬牙切齿说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他刘伯温多活一天,我们就提心吊胆多一天,如芒在背,寝食难安,所以他非死不可,不到我们不杀他,而且越快解决就越好。”
单立文杀气腾腾说道:“相爷,我今晚就潜入刘府杀掉他。”
胡一尘摇头:“文立,别冲动,不要逞一时之勇,这会坏事的,如果就这么简单,也不用相爷费煞思量了。”
单文立又急又气:“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畏手畏脚投鼠忌器的,还干什么大事,干脆回老家耕田去算了。”
胡惟庸笑一笑:“还是一尘想得明白,想得深入,立文,刘基在明,我们在暗,虽然他在家里布下了五行金锁阵,可以把不速之客困住捉拿,但是要取他的人头还是不太难,只要在外面动手就行。”
比海东说道:“就是,尘哥早就说明了利害关系,刚才更强调了多一次,已经说得很明白,你还是毛毛躁躁。”
胡惟庸说道:“杀他容易,难就难在既可以杀掉他又不能惊动满朝文武,让朱元璋有所惊觉有所防备,这样的话我们就引火烧身,得不偿失了。”